书册已在方凌手中,正是之前朱紫珊让他抄的那个曲谱。
他转头看向站在左侧的朱紫珊,带着询问与不解的目光。
朱紫珊双眼含泪,小脸涨红,咬着嘴唇不语,另三个少年神色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朱锦泰、朱锦山兄弟俩的脸上还有一些之前嘲讽的痕迹,垂首站在门边的张运敬并不知道刚才那个瞬间发生了什么。
朱洪鼎很清楚长子的修为,却看不出眼前这位少年的修为是何境界,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认为方凌具备任何修行境界。
然而方凌看似随意的应对,以及那种隐不可测的气息,又不得不让他认为方凌或是修了某种极为另类的法则,已经超出了的他见识。
不然怎么解释呢?
他甚至开始怀疑刚才经过他们朱家的那股神识就来自这个少年。
想到这里,他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朱紫珊反应过来,围着方凌转了一圈,上下看了看,急切地问道:“小方凌,你没事吧?”
如果不是当着家中长辈的面,她就上去拉住方凌的手了。
方凌说道:“没什么啊!”
他并不知道自己刚才随意而为的举动,给他们带去的震惊。
他看起来是不动声色的轻松,不过在他从那道轨迹中“抽取”书册的时候,手臂麻了一下,胸口也感到一阵压迫,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所以面对朱紫珊表现出来的关心,他有些感动。
朱紫珊放下心来,目光落到他手里的那个书册,忙扭开头去,面色羞恼。
老人开口说道:“先说说吧。”
朱世文对父亲的口气相当不满,这太有失一个家主的威严了,而且说与不说,现在的朱家岂能再容下这个少年?
方凌揖身说道:“这是我抄录的。”
朱世文显得不耐烦,声色俱厉地说道:“这般轻易地承认,看来你是做好狡辩的准备了。”
老人出声打断他的话,说道:“且听他说完。”然后又对着方凌说道:“你再看看,你确认书中的内容都是你抄录的?”
方凌心想,我何来狡辩了?又有什么值得我狡辩的呢?不过是一本抄录的曲谱而已。
他打开书页翻看,忽然看到一幅不堪入目的图,那是一幅春宫合欢图,方凌虽是懵懂少年,那一瞥之下,也是看得面红耳赤,随即明白过来。
方凌头有些大,断断续续地说道:“前段时间,紫珊小姐说想学这首曲子,我就抄录了下来,后来是由张运敬转交紫珊小姐的,我确实不知那幅图为何出现在里面。”
“事实摆在那里,也容不得你狡辩。”朱世文鄙夷地说道。
方凌转身看向仍站在门边的张运敬,皱着眉头说道:“你干嘛要栽赃我呢?”
张运敬神气活现地说道:“你自己干的好事,需要我来栽赃你吗?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反过来诬陷我,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我妹妹从未见过这本曲谱。”朱锦杰说道。
“是啊,是方凌让我转交的,一本曲谱而已,他准定以为我不识字,不会在意里面的内容,却不曾想被我无意中发现了,我觉得不妥,前后思量了好久,才交给大老爷的。”
“那好,你讲证据,那么你怎样证明不是你从中做了手脚呢?”朱锦杰追问道。
张运敬一时语塞,偷眼看向朱锦泰兄弟,然后说道:“你要我拿什么证据?反正不是我。”
朱洪鼎突然沉声说道:“张运敬,你可知错?”
张运敬闻言,双腿发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形如筛糠。
“想必你是知道这种行径的下场,但量你也没这个胆子做这种勾当。”一直少言寡语的朱世武说道。
朱世文本来听到父那样说,心中就有不服,再听到朱世武这般言语,脸色一阵红白,更加难看起来。
说道:“世武,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是受别人指使?为了一个下人,他弟兄俩犯得着吗?倒是朱家的门风被人辱没没了。”
面对兄长的含沙射影,朱世武一声冷哼道:“倒要让父亲看看是谁辱没了我们朱家的门风。”
朱洪鼎心里十分明镜,一声叹息,“都打住吧,此事休得再论,至于张运敬,就逐出朱家吧。”
脸色难看的朱世文,用眼剜向方凌,但迫于父亲的话,也不便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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