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陈村长会搞事,我以为开个庆功会是在村委会大院举行,给大伙发个红包,说几句感谢话鼓励话,再去大排档撮一顿了事。哪知要去大酒店办!陈村长大手一挥:“兄弟们!出发!”

有钱人家办事就是与众不同,大气!

庆功会是在鸿程大酒店举行。鸿程是家新开的酒店,大门前几个大花篮还在,迎宾小姐彬彬有礼,满面笑容,客人如沐春风。

刘一山说,这家酒店陈村长也有股份。这次庆功会放在鸿程,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添添人气也是好的。

参加庆功会的不止联防队的兄弟们,还有全体村干部,以及派出所和镇政府的一些人。说好的六点半开始,直到七点多,所有参会的人才到齐,主要是领导们忙,但又不能不等。

庆功会是在酒店的专用会议室举行的,几位领导坐在主席台上,其余的人都坐在下面。红地毯、鲜花,以及电视大屏打出的红色字体:石井镇厚山村治安联防队庆功大会!加上联防队的兄弟们及派出所的同志都是穿的制服,这一切配合起来,确实产生了既庄严又热烈还喜庆的气氛。

先是领导轮流讲话,自然是讲一些“句句皆废话”却“字字又在理”的言辞。尤其是陈村长的讲话,感谢这个感谢那个,将与会者感谢了个遍,唯独忘了感谢自己!这个得学习,这才是当领导的讲话艺术!陈村长不是一个莽夫,那副眼镜没有白戴!

然后是派出所周所长跟姜村长给兄弟们发红包,也就是奖金,兑现陈支书之前许下的承诺。真金白银才是兄弟们最喜欢的!

会场上,最让人瞩目的自然是我这个教官,我在比赛场上的表现已经折服了所有人!加上陈村长一再吹捧,让那些未参加观看比赛的人也不由多看了我几眼!看不出,这小子是个人才啊!

但最出风头的还是陈村长,他虽然没自我表扬自我居功,但话里话外还是让人知道他才是功劳最大的那个!领导有方嘛!中国职场永远是这样,功劳是领导的,光环也是领导的,听领导的话,才能走得远。

庆功会一小时就结束了,颁奖一完,大家按指示直奔宴会大厅,那里已摆了八桌。

没想到陈村长要邀请我与他们坐一桌,都是领导,太拘束我不习惯,自己又不会说话,坐久会尴尬的。便推辞了,还是跟兄弟们坐一块自在些。

宴席上才是气氛最浓烈的时候,也是联防队的兄弟们最放开的时候。菜一上桌,讲一句客气话,大家就开吃了。白酒每桌一瓶,啤酒饮料管够,只听“叮叮当当”的碰杯声此起彼伏,祝福话感谢声不断。

没想到,镇法委书记、派出所周所长及姜支书在陈村长的带领下过来挨桌给联防队的兄弟们敬酒来了。这操作将宴会气氛推向了高潮。

领导们敬酒,说话也很有水平,总之祝贺是真诚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希望也是一如既往的,最后叫大伙吃好喝好。

我又一次成为焦点,领导们轮流跟我碰杯,先说一两句祝贺加鼓励的场面话,然后个个有意无意地杯子压得比我还低,真正的亲民啊!

菜一个一个地传上桌,不多时就满了,有海鲜河鲜,有羊肉牛肉,也有鸭鹅肉及时令青菜,总之非常地丰盛。兄弟们推杯换盏,热火朝天。

镇里及派出所几个领导吃了几个碗就先后离席告辞了,有的说吃饱了,有的说还有事,得先走一步,见谅见谅!当领导的这个酒桌上那个饭桌下,大鱼大肉吃厌了,早离开也是正常的。

陈村长也没强留,打着哈哈说,我得陪兄弟们尽兴!各位领导就慢走,不起身送了!

没想到姜支书也起身了,说喝了点酒身体有些不舒服,早点回家休息算了。陈村长说:“姜支书您随便,年纪大了不比年轻人,我今晚要与兄弟们不醉不归!”

姜支书走时还跟我打了招呼,江教官,和兄弟们吃好喝好,不够的话再随便加!一定要尽兴,莫客气!说得兄弟们兴致更高了,齐夸姜支书人实在,知心,理解兄弟们。

剩下的就更加无拘无束了,有几个本地队员甚至划起了拳,什么“哥俩好,三星照”,又什么“四喜财,五魁首……”,那兴致简直不要太好了。

划拳喝酒,我在部队见过,也学着划过,但不熟。我们耒州包括白鹭湖镇没有这个习俗,呷酒就喜欢吹牛款拐,天南地北地胡吹。其实喝酒划拳才真有气氛,融洽浓烈,更加深彼此间的感情,也更体现男人气魄和豪情!

书上曾写道:喝酒划拳的男人更有男子汉气概,野胜十足,更受女人们的青睐!

粗犷的吆喝声一下激起了我的痞气,便叫刘一山也一起参与,陪兄弟们玩玩。刘一山说,好久没划了,差不多忘了。不过,试了几手后,就逐渐找到感觉了。

没想到我运气还不赖,划了几手,居然都赢了!可刘一山手气臭,连输了三手,连喝了三杯,惹得兄弟们大笑不已。刘一山不服气,还要划,结果又输了。

阿伦打趣道:“山哥,你差日肯定摸了阿香甲粉,摸坏了手气!”

刘山骂阿伦:“摸你甲脑壳!差日不是在比赛?魂到阿香那里!你家伙冇事就想够个事!”愿者服输,刘一山仰口又是一杯。

“拐生的拐养的,哪个不喜欢?”阿伦嬉皮笑脸。

大家就这样开开心心嘻嘻哈哈地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兄弟们把另外几桌剩下的白酒都找来喝了,好在人多,平均下来也不多,多的六七两,少的二三两。刘一山晃着被酒灌红的脸大叫:“拿酒来!”刘一山酒量不行,他最多喝了半斤,便脸红了,并有了醉态。

陈村长制止了他:“不能喝白酒了!莫灌醉人了,啤酒管够!”

“等下可能还有任务!”陈村长又补了一句,神色已变得严肃起来。

任务?什么任务?大家面面相觑,望着陈村长。

陈村长没有再说话,而把我和刘一山拉到一边:“我不让大家喝多了白酒,是等下可能要去抓赌。昨晚在比赛时,就有线人打了电话,说有人在芭蕉林的农庄聚赌。昨晚没时间过去抓。今晚如果再赌的话,线人还会打电话来!我们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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