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从小被要求必须独立,受伤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谁也不会在意雌虫身上有几道疤,那是他们本就该承受的痛苦。
雅尔塔从来没有被谁关心过,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只能保持沉默。
闫凯也没指望雌虫能对他说出什么暖心的话,他们两个做尽了亲密的事,实则隔着千山万水。
一个不信任,一个看不清,懵懵懂懂,跌跌撞撞,互相试探又都害怕受伤,注定了前路坎坷,甚至无疾而终。
闫凯不太想考虑太多未来,这个世界复杂,而雅尔塔背负的责任也太过沉重。
“流血了。”
闫凯小心翻转雌虫的手掌,上面有一大块被冰冻掉的皮,因为干燥已经皲裂。
“你处理。”
雅尔塔主动让步,左右都已经惯了这么多天,要是雄虫能够一直这样听话,他不介意多给一点自由。
起码在阿里图斯王宫之内,他可以过得舒坦许多。
闫凯看了眼腿上神情恹恹的雌虫,心里有些异样涌动。
可能连雌虫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简简单单三个字,莫名柔软,闫凯不禁猜想自己在这只雌虫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些不同吧?
“给你机会就发呆?”
雅尔塔抽了抽手,不满的催促。
闫凯连忙将纷乱的情绪压下,药箱没有收,就在床头柜,抓住雌虫的手,发现许多伤口里面有不少脏污,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蹭的,弄得满手都是,又去厕所打了一盆清水,仔细将伤口处理干净后才消毒上药,然后重新缠上绷带。
雅尔塔的视线一直紧紧跟着雄虫,看着他细致入微的动作,好像在突然之间开悟,对‘关心’两个字有了一定的理解。
闫凯拍了拍雌虫两只包成粽子的手,调侃道:“看你还能怎么折腾。”
“嫌我?”
闫凯挑眉:“相当。”
应该说非常讨厌他伤害自己的这种行为。
“嗤——越来越放肆。”
“因为你越来越疯。”
“小心我治你罪。”
闫凯一边收拾一边无所谓的耸肩:“随你。”
“嚣张。”
“什么主人带什么侍从。”
闫凯将东西都收拾好,笑着回头,恰好对上雌虫的视线。
四目相对,暧昧涌动。
雅尔塔翻身坐起来,一身浴袍松垮:“又说我?”
闫凯眼皮子一跳:“没有。”
雅尔塔好像从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雪色的长发散落在肩胛两侧,恰到好处的遮住,若隐若现:“让你看看我还能怎么折腾........”
闫凯面对雌虫的主动,从来都只有投降的份,呼吸有一瞬急促。
在心里低声咒骂了一句,身体依然诚实无比,最后落在腰带处。
丝质浴袍质地极好,失去腰带的支撑随之一同悄无声息的落下。
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张力无限。
然而谁又能想到就是在这样蓬勃的力量之下,蕴藏得是无尽的柔软。
闫凯像在鉴赏一件精美的瓷器,用指腹勾勒来来回回的勾勒,爱不释手。
“怎么样?”
雅尔塔抚上他的手,按在胸口,心跳如雷般跃动。
闫凯主动贴近,鼻头摩挲,低语巧笑:“你的发热期好像格外的长.......”
只是一个眼神,都好像带着极致的勾惹,烫在视线下落的每一个点,烈火四起。
雅尔塔挺直脊背,雄虫不动声色的紧跟而上。
说着一早就准备好的借口:“抑制剂后遗症。”
其实哪里还有什么发热期,早在开头几天就已经完全被安抚。
他沉迷的不过是耳鬓厮磨的缱绻,痴缠时的炽热。
闫凯凑到雌虫唇边,欲吻不吻,像是刻意又像是无意,缓缓道:“以后不要用了。”
雅尔塔像一尾失水的鱼,胸膛起伏,迫切想要寻找一汪属于他的水源。
“那用什么?”
明知故问。
“用我。”
雄虫配合。
“花言巧语。”
“哄主人开心也是我的职责之一。”
雅尔塔眯起眼睛,水晶灯的光折射下来,好像盛满了璀璨星河:“吻我。”
闫凯将他的脸捧起,深深凝望,手指穿过雌虫的长发。
呼吸最终交汇,两虫各自的心跳也在紧密交缠的时刻统一。
精神力悄无声息释放,雌虫在僵硬之后慢慢化作柔软,一如闫凯之前所说的那样。
“闫凯.......”
雅尔塔望着旋转的屋顶,紧紧抱住雄虫。
意乱情迷,无声呢喃。
闫凯的视线紧紧跟随,看着雌虫水光潋滟的眼睛,突然心领神会一般:“我在,雅尔塔。”
雌虫身体陡然一僵,举起手臂横卧于眼前,他有一刻的热泪盈眶。
从来都是空空荡荡的胸膛,像是被什么东西溢满,酸酸胀胀,令他无所适从又无端感动。
闫凯放缓动作,低头,轻轻吻上雌虫的唇,一点点研磨,辗转,仿佛用尽了毕生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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