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一夜的北风开始重新呼啸,夹着雨雪拍打在落地窗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响声。
偌大的浴池间水声潺潺,热气蒸腾,是非常适宜的温度,但闫凯却觉得脑子发懵,心口发堵,要是条件允许他还想发个疯。
哈维克说过虫族是一雄多雌制,过去雄虫专政,雌虫被当做附属品不得不与别虫共享一只雄虫。
如今雄虫霸权被推翻,那些封建老旧的陋习已经尽数废除。
闫凯万万没想到在只傻虫子好的不学坏的学!
妈的。
好歹毒的雌虫!
想开后宫就算了还想让他做其中一员,简直就他妈的离谱!
他闫凯是活得有多卑微,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雅尔塔最是喜欢看雄虫生气又无力改变现实的模样,强制捏着他的下颌,与自己对视:“听懂没有,别总是惹我生气。”
听懂个屁!
闫凯咬了咬牙,虽然现在小命被拿捏,但有些事他真的接受无能,咬牙道:“首领体贵,我怕是无福消受。”
雅尔塔看着雄虫气急败坏的样子,躁郁的心情莫名转好,用食指勾了勾雄虫的下颌,逗狗似的笑道:“有没有,我说了算。”
他妈你算老几!
这哔了个狗的地方真的一天都待不下去!
闫凯摸了把鼻尖,将独属雌虫的味道隔绝,憋着想杀虫的冲动,凉凉道:“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雅尔塔嗤笑:“我是这里的王,怎么选择由我说了算。”
“我身份地位低,怕辱了您的脸面。”
“S级雄虫可不多见。”
“我来历不明。”
“你现在只有一个身份,我的虫侍。”
行,主打一个没得商量。
闫凯觉得继续说下去也是浪费口水,这大虫子已经铁了心要自己当后宫。
反正也没打算长久呆在这里,懒得继续跟他争,垂下眼帘学着哈维克教的礼仪,举起左手,抵在右肩,声音淡定:“一切以首领大人的意愿为最高指令。”
心里琢磨着怎么样找合适的时机去探探路线。
然而在低头的瞬间熟悉的香味猛得窜入肺腑,一股强烈的占有欲自心底快速上涌。
闫凯紧紧攥住拳头,力道大到骨节泛青,在虎口处掐出一个又一个月牙痕迹,鲜明的疼痛感让他保持几分清醒,却无法说清的糟糕情绪从何而来。
雅尔塔动作随意的撩过长发,勾了勾嘴角:“知道就好好表现。”
闫凯磨牙,心里:表现你XX的表现!
嘴上:“是。”
雌虫显然很满意他此刻的态度,淡淡吩咐:“替我洗漱。”
“是。”
闫凯站起来抓过旁边已经烘干的衬衣穿上,布料擦过脊背,轻微刺痛,动作不由放缓下来,两人明明不久之前还亲密无间......
亲密个鬼!
瞥了眼身边气定神闲的雅尔塔,若有所思的系好扣子。
本来就打算当做是一场意外,现在他们俩明显谁也没把谁当回事,少了乱七八糟的牵扯,事情就简单的多。
这发热期应该跟大姨妈没什么区别,一个月来一回,他现在时间还很充裕,总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闫凯打定主意,便也沉下心来,眼下人在这只虫手里,凡事不能太较真,把命保住比什么都重要,等下惹得他不高兴,指不定又给自己几个血窟窿。
收敛情绪,他绕过恼人的虫,准备去卫生间拿洗漱用品,结果又被雌虫光着的脚牵住目光。
虫族大多雌虫都非常的强壮健硕,雅尔塔却是例外。
他也高但不壮,而是非常匀称好看的比例,四肢比普通人要长一些,也更纤细一些。
这地方没有什么可用保护措施,之前哪怕已经很小心但还是有不能自控的时候,之前听朋友说起过,若是不注意容易发烧,他现在还赤脚踩地砖........
不是!
关老子屁事!
闫凯摇头。
可转念一想,那毕竟是自己干的事,他又不是那种大渣男,这点风度还是有的……
但又想到人还想开后宫,两眼一翻,冻死他得了!
闫凯表情扭曲,自己跟自己一通掐架,最后幽幽叹了口气,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毕竟最后失控到乱来的是他,多少有点责任。
“有拖鞋吗?”
雅尔塔眼睑垂落,不甚在意的转身,浴袍穿得松松垮垮,撩而不自知,边说边推开浴池间的门:“不必麻烦。”
闫凯舌尖抵住腮帮,松开握拳的手。
得。
管他干屁。
踢踏着脚走到一旁的浴池间,经过一晚上的更替里面的水清澈见底。
闫凯蹲下舀起一捧水洗了把脸,看着水中的自己,明明熬了一整夜,居然没有一点倦容,相反眉宇之间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餍足。
“艹.......”
烦躁的一掌打在池面,水花四溅,将昨夜好不容易风干的衬衣重新打湿,等到池水重新归于平静。
闫凯默默审视自己的脸,心里一阵怪异。
他可能确实有点雏鸟情节,第一次对他来说意义特殊,但在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
简直就像有什么东西操纵着他的某些情绪,刻意又莫名。
闫凯翻起额前的碎发,幽幽呼出一口气,脑中不期然闪过雌虫刚刚冷漠的背影,心脏微动,又是那股诡异的占有欲呼之欲出......
这感觉太奇怪了……
闫凯百思不得其解,在池边蹲了一会儿,想不明白也只能作罢,沾水抓了抓头发才起身去找雌虫。
虽然是首领寝宫,但也并没有大到夸张的地步,复式双层,简单的一个客厅、厨房、四间卧室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房。
雅尔塔没有用老王虫曾经的房间,有太多的雌虫在里面受尽凌辱,他觉得恶心,已经完全拆除整改成小型机甲储藏室。
他自选的房间就在浴池间旁边,进门左手边的第二个。
闫凯推门进去的时候,雌虫正在换衣服,看到他出来,自然的垂落双手:“正好,帮我穿。”
闫凯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沉默上前,抬手捏住衬领对准肩膀线往上提了提,然后从第一颗开始,古铜色的纽扣,上面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鹰头,在眼睛处缀了一点极细的钻石,工艺了得。
领口有些高,闫凯曲起的手指难免触碰到雌虫凸起的喉结。
雅尔塔白色长睫翻落,瞥了眼雄虫骨节分明的手指,主动微微扬起下颌,修长的脖颈线条流畅,说不出的性感。
闫凯自然也察觉到他的视线,手莫名有些不稳,扣眼狭窄不好系,三番两次的滑脱,最后被雌虫连手带扣一起抓住。
温热的掌心从手腕,到手背再到手指,一点点覆盖,直到两只手完全重叠。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抱歉。”
“只教你一次。”
说着,指腹下压,带动闫凯的手一起将扣子精准无误的推进锁扣缝。
闫凯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上,记忆重新浮现。
他们掌心相抵,十指紧扣......
他真的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舌尖抵住上颚,狠狠压下所有莫名的冲动,抽出自己的手,快速将余下的扣子系好,哑声道:“我去拿热毛巾。”
雅尔塔正在调整袖口,头也没有抬,闫凯也没打算等他同意,自顾自快步走进卫生间,关上,背抵住门然后缓缓滑坐到地上,抱住膝盖将自己圈住。
“闫凯......你他妈真的是XX上脑.......”
只是一点点画面居然……
闫凯心里莫名烦躁,不耐烦的咬着指甲,一会儿工夫就啃的坑坑洼洼。
他不太理解为什么会如此失控。
难道自己吃了一回肉就变成了禽兽?
闫凯心里一团乱麻,这个陌生世界有太多神奇的未知,让他无端觉得恐慌。
等了片刻,站起来对着镜子理了理衣服,确认无异样后从柜子里拿了条新毛巾打湿,在门口做了个深呼吸,才推门出去。
雅尔塔已经自己穿好军装外套,宽肩窄腰大长腿,完美的制服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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