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顿绶首后曹操率军与李典等人汇合,得知白狼山火光冲天后下令返回大营休整数日等待大火熄灭;并派出骑军将附近四处逃亡的乌桓士卒收拢,难楼则是果断放弃大营吩咐麾下以水浇注身躯撤回柳城;此一战阵斩踏顿俘虏士卒近两万余,曹操大喜下令庆祝。
柳城下,脸上布满黑灰的难楼率领剩余的近三万属军撤回;城上士卒见状急忙下令打开城门,而难楼则是立即下令让其准备吃喝之物招待自己与大军;期间留守的众首领得知踏顿率军追击心中有所不安。
“难楼首领,此刻三大首领去其二而大单于不在城中!是否立即召回楼班首领才是?”
“咳咳……来不及了!楼班已进发数日,想必已经与那麴义碰上!此刻大营被烧毁,无论大单于成功与否白狼山一路短时间内都无法抵达柳城!休息片刻我亲率两万骑军驰援楼班,将麴义大军尽数歼灭!过碣石赴滨海直取无终!!”
“是……那我等即刻集结兵马!”
“退下吧……”
众人走后难楼眼中流露出些许担忧,心中有些不安;但是此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迅速进食后难楼感到一阵困意便趴于桌面睡着了;而原本离去的众首领竟中途返回,其中一人拔出腰间弯刀却被另一人阻止。
“你要干什么?难楼还不能死!若是楼班或者大单于回来,怎么解释?”
“不是都已经下定决心投效汉朝!此刻不杀难道等楼班与踏顿回来吗?如果不杀那么投降定会败露!踏顿与楼班定不会放过我等!”
“先绑了再说吧!若是那征西将军曹操被踏顿击溃,那么也可将罪名全部推卸到难楼身上!”
“若要推卸还需要这般……”
许久后难楼被耳旁的惊呼声吵醒,此刻的他正卧于踏顿漠庭之中;而卧榻身旁更是蜷缩着好几名异性,而随着惊呼一众首领闻声而来,随即便拔刀将难楼制服;难楼此刻才发现自己孑然一身并感到腰间微微酸软,瞬间便明白此刻情形。
“尔等作甚?这是大单于的漠庭!!尔等竟这般闯入?莫不是想要……”
刚欲呵斥的难楼被脖颈间传来的冰冷与微微刺痛制止,只见那群首领居高临下的望着难楼;眼中充满戏谑道:
“难楼!!你还知道这里是大单于的漠庭啊!那你可知这几位女奴可是大单于最为宠爱的,没想到你让我等集结兵马是假!趁机夺取大单于之位才是你的目的!”
难楼见状也不再狡辩,反而冷静了下来;很快他便明白了这些老首领的目的,他大笑道:
“难道尔等以为投效那汉庭就能保全自身性命不成?哈哈哈!希望尔等莫要作茧自缚!!我难楼从未有过谋害大单于之心!”
说罢难楼竟主动拉过那首领置于脖颈的长刀,一抹鲜红喷洒而出;本就蜷缩的几名异性瞬间抱作一团,而那名首领只是静静的擦拭着手中长刀。
“难楼竟这般果断!岂不是坏了我等大计……”
“怎会坏了我等大计呢?这样刚好与我等所想不错!”
“嗯?这么说……”
那名首领并未答话,而是缓缓行至那群互相安慰的异性身旁;眼中私欲不减,他拽起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奴;将其手臂高举凑近细细的端详,淡淡清香袭来那首领心中大喜将那女奴拦腰抱起。
“此番陷害不足以让难楼自尽,难楼这般果断那便表示踏顿此行凶多吉少!明日我等便率军于楼班身后,与那麴义共歼楼班!!这便是我等投效最大的诚意!!
碣石过五十里处,麴义指挥大军停止前行;自入滨海道以来麴义便让八百先登为前锋两侧各置数千强弩手,先登之后亦是数千强弩手;士卒压后将骑军置于中军,这般虽行军缓慢但是却可以同时应对前后而来的敌军;麴义行军自选大道而行,为的就是让踏顿有时间埋伏;也为了应战时可以让中军骑军可以行动起来。
“将军!”
“可有发现?”
“前方不远处发现少量闲逛的异族!只是其目的尚不明确,而且据我军斥候观之不像伏军反而像逃亡的士卒……”
“逃亡?莫不是白狼山已然……”
“来将何人!!本首领不杀无名之辈!!”
在麴义正思索之际,楼班已经率军于不远处向麴义发起进攻;而楼班身旁的曲部则是赶紧拉住要一同冲锋的楼班。
“尔等为何拦我?!!此刻正是我军冲锋的大好时机!!战机不可错失!”
“首领!!首领莫不是忘了我军才三万!!而且大单于的命令是伏击!伏击!这麴义所率的两万精锐多次于无终阻挡我军南下,昔日大单于轻率五万大军尚不能讨好!首领莫要冲动才是啊!”
“哼!那无终、辽西乃是这些汉人的地盘!此刻这通道乃我柳城!他麴义不仅只安排数百盾牌手于前,更是将骑军置于中军!岂不知作茧自缚?我看那无终定是其麾下牵招所置!难道我三万骑军还突不进小小的数百盾牌手不成?”
“首领!首领!可暂且观望片刻再行……”
“哼!尔等若是怕死便在此等本首领归来便是!!儿郎们!!尔等可怕那区区数百前军?”
“不怕!!”
“好~随我冲锋!!击溃汉军!!等大单于带我们南下后,本首领给尔等一人寻一大汉女奴!!”
“杀!!!”
麴义看着远处向自己发动冲锋的骑军,有些恍惚;随即收拢心神高举右臂,而冲锋的楼班看见麴义高举右臂更是欣喜的喊道:
“看见了吗?那阻挡我大军数次南下的麴义举手投降了!!哈哈哈!!”
在楼班的鼓舞下,乌桓骑军的士气瞬间达到顶峰;见识到自己大军强悍的气势,楼班心中信心不断攀升;仿佛下一刻就能看见麴义大军被自己撕碎的下场,然而就在距离麴义大军不足百步时麴义高举的右臂猛然挥下;八百先登的后方瞬间出现无数强弩手,而两侧的强弩手也在第一时间将手中弩机对准冲刺而来的乌桓骑军。
瞬间无数弩箭应声而至,冲在队伍最前锋的骑军与胯下战马几乎零距离的遭受了强弩的洗礼;乌桓骑军瞬息间损失过千,而数百名被受惊战马甩至先登死士身前的乌桓骑军被一刀处决;霎时间鲜红四溅,整个战场混乱不堪;而楼班亦是被受惊的战马冲撞,好在曲部及时将其拉走,退至一旁后望着混乱的骑军楼班怒目间拔出腰间长刀指挥身后骑军不再发动冲锋;而勉强稳住后却发现麴义不仅起兵不断收割自己麾下士卒还指挥中军自两翼向自己冲刺而来,楼班见状心生一计。
“尔等亦听令,自两翼迎击麴义大军!直接发起冲锋!临近后给我放箭射杀麴义大军!”
“是!!”
楼班身旁的两名曲部亲自率军自左右两翼各五千骑直扑麴义骑军,而自己则是指挥骑军对麴义的数百先登进行射击;而麴义则是下令停止前进,命令两侧强弩手对乌桓骑军进行射击;楼班见状不再犹豫,亲自率军直扑麴义而来;而麴义则是丝毫不惧,命令八百先登发起进攻;在强弩的掩护下楼班组织的冲锋瞬间就被击溃,咬牙怒视麴义的楼班只好下令撤退;而这时距离渐渐拉近的麴义终于架起手中弩机,对着距离自己不远的楼班猛然射出一箭;预感危机的楼班将长刀横于胸前挡住了致命的一击,背后的凉意让其心中升起恐惧;楼班不再指挥而是转身带着曲部返回柳城,而麴义亦是下令停止进攻;放任楼班及其剩余骑军离去。
“穷寇莫追!!接下来打扫战场!!休息一日再行军!!”
“是!!”
布置完一切的麴义策马转身静静的望着大军后方,麴义所布置的后军显然防的并不是乌桓异族;许久后士卒将清点的人数汇报给了麴义,本欲让骑军护送伤员回无终的麴义突然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他感觉到了此处应是自己最后一程了。
“将军!呼厨泉与步度根大军正极速向我军靠近……我军当如何?”
“什么如何?那呼厨泉与步度根早已归降我大汉!那是援军!!”
“是……是!”
“本将军若不在了,尔等可自行选择留下或离去!曹操虽为人生性多疑,但如今兖、豫二州缺少可战之兵!尔等可安心投之!”
“将军!”
“可恨我未能坚守与白马将军之约,本将军去后可将本将军葬于白马将军墓前;本将军累了!想与白马将军一同在棋盘上再战一回!”
“是!末将领命!”
“走~亲自会会那呼厨泉与步度根!!”
正急行的呼厨泉与步度根二人听到斥候回报赶紧下令缓行,不久后便看见麴义率军与自己对峙;呼厨泉与步度根只好上前一聚。
“二位首领何故这般急行?莫不是要与那乌桓前后夹击将麴义诛杀于此?”
“麴义将军说笑了!!我二人不过奉征西将军之意前来助将军剿灭乌桓罢了,征西将军推测踏顿定会兵分两路;而滨海、碣石为踏顿主军所行因此我二人才率军急行驰援将军!”
“行了,莫要多说废话!将东西交于本将军吧!”
“将军所说何物……我二人……”
“此刻不交,若是我麴义反悔!你这五万大军怕是保不住了!”
面对麴义的冷语,呼厨泉二人心头一震;相互对视后取出那曹操所予之布袋,麴义见状策马而上;身旁副将欲言却被麴义挥手制止,行至呼厨泉身前后麴义伸出右手;呼厨泉犹豫再三后还是将其交于了麴义,而麴义并未第一时间查看;而是询问了二人一句:
“曹操如何说?”
“……此乃圣旨……”
呼厨泉与步度根二人不敢隐瞒,麴义听言双目静静的注视着手中布袋;随即不再犹豫将袋中圣旨拿出,缓缓打开后望着空无一字的圣旨片刻后又目光紧盯呼厨泉二人。
“本将军去后,不得阻碍我大军返回无终!若二位首领不允那么麴义此刻便亲率大军杀回无终!”
“……将军大军要回无终,我二人又怎敢阻拦;我二人自会让出通道与将军……”
“好!”
麴义见状不再犹豫,右手迅速拔出腰间佩剑;寒芒过后战马之上的身躯径直坠落,而不明所以的战马则是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舐着主人的手心;只是此刻那手心再也不会拍击在它高高仰起的头颅之上,身后的副将见状立即策马而上。
“将军!!!呼厨泉!!”
面对其中一名副将挥来的剑尖,呼厨泉并未选择躲避;在离其脖颈不足一寸时另一名副将挥剑挑开那直逼呼厨泉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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