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将军以为,当真按袁盟主所说将异族交由曹操引入中原不成?”

“哼!本将军曾允诺白马不让异族踏入我大汉疆土一步,他曹操不过携天子令征伐异族;迁入异族?除非本将军身陨!”

面对麴义的决然,鲜于辅倒是有些犹豫不决;田豫临行前让自己观察北方局势,择一明主而从;如今北方三雄林立;袁绍更是向自己抛出结盟之意,只是这结盟第一件事竟然是让自己笼络辽西郡胡人、异族跟随曹操迁入兖、豫二州;鲜于辅虽不如麴义那般却也极其反对曹操这般行为。

“将军,我辽西尚有百姓……这征西将军为何不……”

“莫非太守以为曹操只会迁入异族不成?此刻兖、豫二州人口早已被曹操用作兵源消耗,百万青州青壮啊!短短数载如今却要迁入异族,何其讽刺!不够,哪怕是整个辽西百姓南迁始终满足不了曹操!若以十养一那么至少需要百万青壮,除非曹操能连同辽东一并征下!但是显然不会,此次北征意不在伐而在夺!”

“夺?这异族南迁可是隐患,这曹操怎能这般行事!袁盟主为何不阻止其北征?”

“阻止不了的,且不说曹操手持天子令;此刻司隶、凉州、并州分出去的兵力太散!看似三方微妙平衡,实际上这平衡之下暗流涌动;我主与孙策乃内患,而曹操属于内忧外患!此刻最大的兵源便是这辽西边境的鲜卑、乌桓异族,汉化异族是假;壮大自身为真!曹操的内部或许并不像如今展现出的那般稳定,所以才急需大量兵马……”

而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进入泉州后的曹操并未急着前往雍奴进入无终;反而慢悠悠的带着大军来到昔日公孙瓒易京之处,此处被麴义下令保存了下来;而公孙瓒之墓便于那最大的高丘宫殿之下,望着公孙瓒命人打造的蔓延数里的战壕与五座高丘;曹操心中有些许感叹。

“这白马将军公孙瓒果真北方豪杰矣!此战壕如今被袁绍麾下将领麴义命人搭建了过道,行走间观之亦是让人感叹!战壕搭配高丘,易守难攻!难道公孙瓒能与袁绍对峙数载之久!”

“主公,此战壕看似蔓延数里又纵横数十;然只需以地道直击高丘之下,将其清空便可大破之!”

“德祖所言莫非以为那袁绍看不出吗?只是这地道的起始、走向以及深度都非一朝一夕能成,尔等且看那处!”

一行人纷纷望向曹操所说之地,那里的土壤虽与四周有细微的差距却并未有什么奇特之处;曹操大小间借来杨修之佩剑,直入细微变化的两处土壤之中;平常之土壤曹操全力仅能没入剑身一半,而细微变化的土壤曹操未尽全力便可将佩剑完全没入。

“这般,尔等可看出细微变化了吗?”

“这,主公所言此处被人为翻出;之后又填充不成?这又何必呢?”

“尔等可还记得自青州北海一路南下的白马义从?出现的时机与袁绍压境可有联系?”

“昔日袁绍压境之时可未曾听说公孙瓒身陨之事,其自刎未久便听闻青州平原一带出没白马义从……”

“正是如此,吾为何不直接前往无终与那麴义、鲜于辅汇合便是对此事有所不解!此刻看来,北征不一定有所收获啦!”

曹操所言瞬间让一众谋士、武将心中一震,纷纷上前要询问却被曹操挥手制止;曹操缓缓行至公孙瓒墓前,居高临下的盯着这麴义命人所铸之墓碑。

“白马将军昔日威震河北好不威风,何以自缚而龟缩于这易京之中坐等灭亡?昔日讨董与将军好不威风,如今却天人两隔!以伯圭之高傲又怎会下殿自刎,其中交易怕是与曹操所估不差吧!将军遗志怕是区区麴义还镇守不住!”

说罢曹操转身命大军先行入驻蓟县,随后于府内前厅召集杨修、董昭、刘晔、程昱、陈群五人议事;原本无意随军北征的陈群于大军前一日匆匆行入征西将军府,随后便作为随军祭酒跟随曹操。

“主公,何不前往无终;反而在此驻军呢?那麴义与鲜于辅早已等候多时……”

“不急!诸位以为吾为何于并州那般舍力协助袁绍?甚至不惜出动麾下虎豹骑!”

说罢曹操拔出佩剑直刺地形图之上,剑尖所指之下唯有二字“白狼”;杨修五人更是静静的看着这白狼二字,随后曹操将目光放置于白狼之后的众地;而其便是鲜卑族所居之地。

“诸位可还记得那并州所获的轲比能、步度根二人?吾之所谋于那时便开始了!乌桓山上尚有不明之因素,此刻不宜过早进军!麴义与鲜于辅更是令人头疼,若征伐异族,此二人必为我军之助力!然如今吾所求与此二人相反,麴义居功自傲又手握重兵;必为我军最大的阻力!”

“主公所言不无道理,自是如今我军驻守于蓟县与无终相望;我军若派出斥候以查恐为麴义与鲜于辅探查,不利我军之行啊!”

杨修静静的端详了曹操所刺之地后,心中猜到一个极为恐怖的想法;心惊之下与曹操对视,只是曹操将杨修神色尽收眼底;脸上笑意不减反增,杨修有些惶恐的将双手于前;微微将头藏于双臂之间,细汗流下的同时躯体有些微微颤抖。

“德祖何以躯体打颤啊!来人啊!将本将军大氅取来,为德祖披上!”

“谢……谢主公!”

曹操轻轻扶起杨修,随后再度向众人发问;刘晔站出向曹操谏言。

“主公既已提前安排轲比能与步度根二人,何不里应外合一举奠定整个辽西归属;辽东公孙闻言定会望风而降,只需幽州大权掌握;那么主公所忧便迎刃而解!”

“嗯,子扬所言甚合吾意;只是这白狼毕竟为异族,若其不服从岂非吾作茧自缚之?况且轲比能二人不足为虑,其乌桓山上的乌桓异族与无终的麴义大军才是吾收复幽州之大患!”

最终曹操决定保持之前的态度,先行探查麴义与鲜于辅入驻无终的兵马;并派出斥候先行打探盘踞乌桓山上的异族,遣使秘密联系轲比能与步度根;众人散去后一道身影缓缓出现于曹操身后。

“主公……”

面对杨修的行礼,曹操并未转身只是静静的看着地形图上被佩剑刺穿的白狼二字;随后曹操又将目光放置于无终县城之上,心中不知作何打算。

“德祖以为,吾是否有些过于绝情呢?”

“杨修以为,主公所谋之天下一统乃为汉室、为黎民!所谓绝情不过百姓互传尔,于公于私主公所谓都将为稳定中原及北疆所做出的必要牺牲!北方一日不定那么大汉便一日不得恢复,某些牺牲是必要的!欲成天下一统之霸业,匡扶天下之伟业!主公不可有这般犹豫寡断之心!”

“喔?这么说德祖之杨氏是尽全力协助吾成就此番大业咯?”

“杨修无论何时都为主公之左膀右臂,为主公之宏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曹操猛然转身与坚决的杨修相互对视,杨修此刻的眼中坚定不移;而曹操那充满压迫的眼神不断的冲击杨修,而杨修依旧静静的与曹操对视着。

“哈哈哈~好!吾得德祖此言,无忧矣!德祖以为当如何呢?这白狼山作为谁的归宿会更为合适呢?还是说德祖另有所想呢?”

曲阿郊外,司马懿、诸葛亮与庞统三人静静的看着眼前所做的微型阀门;甚至庞统还拿来一木桶,随后司马懿与诸葛亮找来巨石将阀门身前的木板架起;呈现出一个较为夸张的斜度,庞统居高将木桶中清水倾泻而下;清水形成的小型波浪一层接一层的撞击在阀门之上,阀门不为所动牢牢的固定在原地。

“看来利用云梯的固定之法是可行的,这是这般若想置于群山与大江交接之处……还是有些难度,况且这木制恐怕经不住长久浸泡……”

“孔明为何执着于将成品直接置于交接之处呢?为防止意外为何不以垂直之法来开关阀门,况且可于一处多设几道更有利于……”

就在司马懿总结之际,庞统直接将三人之前命士卒准备的巨大木桶倾斜;瞬间的巨浪便将那简易的阀门击溃,司马懿与诸葛亮更是直接被巨浪打湿。

“咳咳……仲达、孔明,我这不是试试这能承受多大的;好像有些估计错误了……”

“……算了,孔明你与士元稍后找工匠商谈此阀门制作的详细;我一会还要前往桥将军家酬谢,此刻还是先回府沐浴一番吧。”

“此事交与我二人便可,倒是你这番登门可是代表主公拜谢;实在不行还是让子敬先生或者子仲先生前往吧!”

“无妨,刚好可以将那锦囊归还于桥将军长女;况且此事司马懿亲自前往最为合适,此刻曲阿还有许都闲置的青壮;孔明不妨拜托子义将军乘船前往先行开辟田地,阀门与开辟同时进行未尝不可!钱粮不够再与子敬先生与子仲先生说便是。”

庞统与诸葛亮见状也不好再劝,鲁肃本意是趁热打铁让司马懿回来的次日便上门拜访桥将军;顺便促成司马懿与那桥将军长女之事,结果司马懿当晚便以公事为由拒绝了;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司马懿的想法,也不再劝诫。

“司马懿何德何能,这份缘本就不属于司马懿!既已强取邹氏,又怎能再这般胡闹……”

司马懿自从于许都谋划与刘备共携两万大军南下入驻新野起,这北方与南方所发生的许多事情都已然偏离了自己前世所知;虽说无悔但是司马懿始终不愿过多纠缠儿女之情。

桥府门外,司马懿与侯吉主仆二人一同前来拜访桥蕤;侯吉手提礼物行礼却时不时的观察着司马懿。

“少爷,你说这桥将军于江东也算大户人家;这桥家大小姐不仅温婉贤惠,更是知书达理!这追求之人甚至不惜渡江而来,你倒好!”

“喜欢吗?”

“这是自然,若是能成我家少爷的……”

“一会见到桥将军,少爷亲自替你向桥将军提亲;到时候你别给少爷我丢脸就成!”

“不喜欢!不喜欢了!少爷你这不是要让侯吉成过街老鼠吗?”

“知道不就好了!再说以后你就专门负责看家护院!”

不久后一小厮终于开门而出,见是司马懿前来赶紧上前行礼赔不是;司马懿也并未责怪,而是随着小厮进入桥将军府中。

“桥将军,这是我魏家之薄礼还请桥将军莫要推辞才是!我家公子心仪小姐已久,这……”

“此事老夫做不得主,老夫早已年迈!长女之事本应父母之命,但是我家二女实在是……恕老夫直言,若是喜欢还请魏家公子亲自前来才是。”

“就是!怎么?见不得人啊?喜欢人家女儿却不敢亲自前来,还派个奴仆前来!”

“姓虞的!怎么?现在不过是虞翻为小小一吴郡太守,你虞家是要翻天了不成?”

“嘁!如今整个江东谁人不知你魏家家主甘愿屈身于我虞家虞翻之下!怎么?不敢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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