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所言应是对我二人晚间所言思虑甚久了吧?”
司马懿静静的看着有些心急却还不忘礼节的士廞,士燮无远志进取不足的同时也无力发展交州;接受了不少流民的交州还剩余不少的土地,然而人口的稀少与粮食的充盈更是让士燮起了享乐之心;士家几乎独霸交州所有官职,这是士燮喜欢看到的却不是他想要的。
士廞年少有志,在士燮的儿子中也是最有远见的一个;深受士燮的喜爱,他本人对于父亲的偏安一方无大意见;然士家想要长久就必须接受朝廷的同时也要发展交州,现在看似人人安居实际上却无一丝生机;士家为官的二代更是完全不如一代,全是士家的私心。
“大公子想必早些年便尝试过改变些什么了吧?”
“是……士廞希望交州长远更希望士家长远,然交州虽为士家却不思上进无自保之力亦无发展之志!父亲虽看似交州之主,却只能每日享乐!皇叔,还请皇叔见谅;非是父亲不愿发展、续存交州之兵力,而是只我一家如此;其余几家都……”
“公子无需这般,备何尝不是呢……备已过而立有六七;流离失所,好不容易得到的徐州还遇人不淑!不过心中所念从未放弃,放得今日仲达与子敬相助啊!”
在刘备与士廞惺惺相惜之际,鲁肃与司马懿二人参考地形图初步给士做了一下规划;毕竟像士廞这般送上门那还有不要的道理,只是这个级别交给刘备就可以了。
“大公子,交州的苍梧郡太守为何人?”
“乃长沙吴巨吴子卿,先生所言可是相知苍梧兵力?”
“正是,整个交州仅苍梧屯兵;子敬更想知道这苍梧是否还在掌控之中。”
“这……先生当真神人也,几年前这苍梧太守就不再听我父调令了……”
“嗯?主公可是认得这苍梧太守?”
“仲达这般洞察人心,莫不是备在仲达眼中早已无秘密可言?这吴子卿倒是早年间与备相交,其为荆州长沙人;我倒是未曾想他来了交州。”
“这便好办了,先为大公子解惑;随后我等再前往苍梧便可,大公子且看这交州与扬、荆、益三州交接之处。”
“嗯……这荆州桂阳郡与我交州苍梧郡隔水相望、益州牂牁郡可顺江而下进我交州郁林郡、扬州的豫章也可南下我交州南海郡。”
“没错,公子觉得交州缺粮否?”
“不曾觉得我交州缺粮……虽地广但人烟稀少,先生所言?!”
“没错!交州地广而物博,发展与挖掘极差;中原内牛肉乃帝皇之家御用,而仅一番禺便……”
“那先生所言交接……”
“打通交州与三州的通道,建设渡口与三州进行物品、文化的交流!”
“这……我与父亲不是没有想过,这是这交州贫瘠而远离中原……哪怕北上并、凉二州人家也不愿意来呀!”
“大公子所言无非两点,一是交州南疆远离中原,二是交州封闭近十载无出名之物罢了。”
司马懿一眼便看出士廞心中所忧,而他也不废话将手中方针给予士廞;而士廞接过后有些心动:
“先生所言当真?那山越当真愿降?”
“以我主之名义加上公子手中信物自可招降!”
交州无力发展的根本原因无非两个,一是劳动力不够;里面内城的百姓个个不愁吃喝人家那么努力干嘛?
二是士家一家独大,百姓只认士家;山越的入住可以冲击百姓并带来极大的劳动力,而且士廞还能建立军事力量。
“士廞谢先生开导!”
士廞很快便拿着大略找父亲详谈去了,而鲁肃则是缓缓拿出原本自己所写的更详细的方针;起初鲁肃打算拿出结果司马懿用眼神制止了他。
“仲达,这……真的不需要把更详细一些的方针给他吗?”
“哎呀,要不说子敬先生您太老实了!那数以万计的山越乡勇安排入住交州、分配土地、房屋、入户最后带动他们开荒、铲除密林改为种植都不可能短时间内达到一个非常好的效果;后面的渡口、交流什么的没有三五年士廞父子根本不可能闲出手来搞什么宝贝来与其他三州交换。”
“那这岂不是欺骗士廞父子了……”
“诶!子敬先生所言差矣~士廞父子要的是什么?无非是不再受士家家族牵制,大力发展交州;而山越的涌入会造成两种不同文化的交流,这里面有士家想要的也有士廞父子需要的!”
“子敬明白了。”
“那仲达我们接下来当如何呢?”
面对刘备的问题,司马懿思考了一下然后决定在交州就把那刘子初给捏了;免得他刘子初到处瓜皮。
“主公明日便随仲达去茶馆打听消息即可~”
“嗯?那士太守这边……”
“没事,如果不认可那么大公子定会再来寻我等;若是认可那大公子与士太守可就没功夫管我们了,士太守此刻准备所用钱粮;而主公则是需要帮助其获取苍梧太守的支持!”
“嗯……”
“交州尚未开化,这番禺只不过是因为士燮所治所以才会让主公看似安居罢了;其管辖之下怕是唯有交趾、南海二郡能为其令!士燮想要发展就必须得到吴巨的帮助平定交州,统一管理!而这一刻是士家所想要的,这时士廞父子才能腾出手来为山越之事奔波;因此交州短时间内会处于一个静止发展的状态。”
“那依仲达之言备应即刻前往苍梧,怎么还……”
“因为仲达昨日发现一有志有才之人,不过此人有些傲然;不过仲达还是希望主公亲去看看是否入主公之眼。”
“喔?那备明日便随仲达前往茶馆一探究竟。”
次日,士廞一大早又来到几人居住的厢房处跪坐;无奈之下刘备只好让陈到跟随鲁肃与士廞一同前去,之后司马懿与刘备早早便到了茶馆;昨日那三名年轻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欲向二人行礼,刘备与司马懿赶紧拦下;这么一弄一会那刘子初该跑路了。
“李哥,您是怎么知道这刘子初的真名的?按您昨日所说他南下躲避刘表的征辟应该会改名换姓才对呀!”
“小公子这就不懂了,不是我李峰口出狂言;这番禺就没我不知道的事!”
自觉拍胸脯仰头的李峰还不忘看看刘备的反应;见刘备并无不适还与其他二人热切交谈,他才又贼兮兮的附至司马懿耳旁。
“那刘子初独自一人老是偷偷叹息有时候还在院子里大喊大叫的;想不知道都难~”
很快,晚霞将司马懿与刘备二人身影拉向茶馆之外;而刘备却没有丝毫的不耐只是静静的喝着茶水等待着前去方便的司马懿回来,一神色有些黯然的年轻书生慢慢的走至茶馆之前;此刻茶馆的老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刘巴只好转身准备离去……
“先生何不与备共饮?”
“……我不愿与野心之人共识……”
“先生尚未坐下又未得知备之全名,又怎能判断出备乃野心之辈呢?”
“平原、北海、徐州到如今的新野乃至扬州,你刘备敢说没有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吗?”
“备立志匡扶汉室,怎会对这大汉天下有所私心!”
“可笑!昔日曹孟德也不过愿为大汉征西将军,今日却位坐三公!你刘玄德能甘愿只做区区左将军?”
“备谢先生为汉之心,备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昔日无奈投入曹营,若非我麾下司马仲达以计让备面见圣上;备甘愿为曹操之一统天下驱之用之!然备亲自面圣,当今天子身边无侍奉之人、被软禁一小小偏殿;就连所谓的皇宫也不过一牢笼,甚至当朝越过天子而诏令天下;此大汉之国贼备恨不得直接挥军北上接回天子!”
“笑话,难道你刘备接回天子就不会像曹操一般?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有学之士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本不打算与刘备多言的刘巴转过身死死的盯着刘备的双目,其眼神坚定对自己的话语不为所动;这是刘巴第一次在同为刘姓之人身上看见这般坚定的眼神,昔日刘表哪怕是亲身征辟他也未曾见过这样的眼神。
“难道如先生这般躲避世事,背后为拼搏之人妄下结论就会让天下统一?或者让天子不受禁闭吗?”
“有意思,不是说要请我刘子初共饮吗?”
刘备闻言赶紧给刘巴倒了一杯茶水,而司马懿此刻则是匆匆而归;直接拿起刘备为刘巴倒的茶水便一饮而尽。
“仲达,若你口渴可与我说;那是我倒与先生的……”
“诶,主公您就是太好说话了!一落魄的官宦之子,自视清高;恃才傲物,嘿~刘公子贵为国姓之后不思投国报效反而为避刘表之征辟南下流亡交州;对得起你祖上所食之汉禄否?”
“这位便是那河内司马家的二公子吧,公子父亲现可是曹操麾下洛阳令~公子怎不回许都为官反倒随贩履小儿四处流浪呢?”
“我司马懿本以为你刘子初能有什么雄心壮志,看不上荆州瞧不起益州的;今日一见不过一以貌取人者尔!我父贵为大汉之洛阳令,替天子掌管洛阳诸事;世代袭食汉禄乃汉臣也!我主刘备乃当今天子亲赐之大汉皇叔,你刘巴不过一宦官之后;太守之孙、荡寇将军之子!刘表再怎么看重也不过表你一茂才,可笑!”
“你……司马懿!刘氏之人,岂容你这般羞辱!”
“哦哦,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还姓刘呢~”
“混账,刘备!这便是你群臣二人的诚意吗?”
刘备也不再以礼待之,性子本就刚烈的他可是非常听从司马懿的话忍耐这刘巴许久;刘备站起身挺直腰杆:
“若先生愿为匡扶汉室尽一份力备自当将先生奉为上宾,而先生若只是想凌驾他人却不顾汉室之危百姓之苦!恕刘备不能与先生苟同!刘备先行告辞,此茶水先生自便。”
说罢刘备便转身离去,而司马懿则是轻蔑的看了一眼刘巴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摇了摇头然后随刘备一同返回士府;只是临走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混蛋!这个刘备!这个司马懿!!!想当初刘表求我我都不出仕!咕噜~咕噜~”
“店家!店家!!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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