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飘动,百花争荣,桃红似火,柳嫩垂金,萌芽初出土,百草已排新,芳草茵茵铺锦绣,娇花袅袅斗春风。
林内清奇鸟韵,树外氤氲烟笼,在这幽旷的林木之中,一条溪流穿林而过。溪流之中有一段较为宽阔,这段溪流长约莫有着十丈左右,宽则是上游干流的两倍有余。
在溪流开始变宽的上口岸边,有块大大的青石,顶部平坦,底部位于岸边,前端却探入了溪流之中,是垂钓的绝佳地点。
青石之上,坐着一老叟。那老叟头上戴着个大斗笠,满头的白发垂至腰间,五缕长髯亦是全白,就连细长上挑的眉毛也尽皆白了,全部毛发杂乱无比,活似个白毛的野人一般,但其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一双大眼清澈明亮,一脸的正气凛然;再看身上,披着一件破旧的蓑衣,从露出的双臂看,蓑衣内穿的像是一件浅灰色宽松的道袍,但两臂手肘下侧均有大块的补丁,腰上系了个青色的破布带子,一双脚耷拉在青石边上,裤腿挽了上去,露出了穿着破旧草鞋的脚,全身上下破旧不堪,唯有腰带下悬着的酒葫芦倒是光滑耀眼。
那老叟双手握着一根长长的竹竿,远处杆头上悬着一条细细的破草绳。
想想他手中的物件——长竿,细绳——大多数人都会想到那细绳的末端应当是个鱼钩吧?但实际上恰恰就不是。
那细绳的下端,系了一根金针,浅黄明亮,针头向下垂着。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
最奇怪的是——那金针上也未穿着鱼饵,并且只是悬在了水面之上。
这如何能钓得着鱼啊?
但看那老叟就是如此的动作,一坐就是大半天,甚至连神情都不曾改变。偶有人经过时,老叟便悠悠地哼几句唱词儿,没人时,他便似雕塑一般,一直悠然地望着自己的“鱼钩”。
忽然间,那金针下的水面一阵翻腾,使得这幅看似静止的画面,突然有了涟漪。
一尾鱼从水面跃出,一口吞掉了金针,咬在了系针的结上,不停地扑腾着。
老叟也没想到竟有此一出,双手握竿,三甩两抖,似是想要把那鱼儿甩掉。
谁知那鱼儿却是死死地咬着,怎么也甩不掉。
老叟无奈,便将那鱼儿提了上来,接着用手掐住了鱼嘴,方才将其摘下,又扔回了水中。
随后,老叟恢复了方才的动作,“鱼钩”又回到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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