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府内,原本古典而雅致的装潢早已面目全非。
家族历代家主的画像宛若废品般被丢在地上,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的树枝、紫色的眼球以及血红的水晶。
本该是铺着名贵地毯的地面,此时满是血红色的丝绸,不时还会有一两条帷幔或者宛若毒蛇般自己昂起头,搜寻着能看见的一切活物。
窗户、吊灯、楼梯、围栏……屋内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轻易便能夺取人生命的绝地。
而整座府邸的最深处,原本的地下室之中,已经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坑壁上血红色的水晶尖刺如犬牙交错毫无规律,只有血月教的高层踏上时才会变成一条蜿蜒向下的阶梯,此外便再没有其他办法。
得益于此,这里也是整栋领主府中唯一没有血月教教徒布防的地方。
相对的,整栋地下室的诅咒与防御魔法的密度几乎能够将人给活埋,如果不是跟随血月教的几位祭司与教主,哪怕是寻常教徒踏进来,也只有横死当场这一个下场。
当然,这种既防君子又防小人的设计,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艾维这种脏东西入场。
这不,趁着一道道诅咒连空间都侵蚀的有点不稳,领主府外一处商铺二楼中,瑟罗伊调试完了地上的两个法阵结构,朝着旁边众人点了点头。
“没问题了,不过艾维先生,您能不能透露一下,到底藏了什么底牌,毕竟光凭我们十几号人,可没办法一边跟邪教徒拼命,一边还能救出两千人。”
听到这话,艾维一挑眉,无所谓的开口道:“可以,之前不说是担心那一千敢死队知道以后产生畏难情绪不好好打,现在告诉你们也无所谓。”
说着,艾维掏出了那张地图,顺带从戒指里拿出一支笔,在众人进入领主府后原有的进攻路线上,画了个大大的红叉。
“因为原先的计划就是个屁,真正计划里你们就只有两个任务,传送进场,守住位置开杀。”
这一手操作,除了无脑信任艾维的卓琳以外,就连奈德心里也有点没底。
“您这是……”
“领主府里你们会看到大量的红色水晶,那就是血滴天空从我这里夺走的力量,你们只需要坚守住位置,等到水晶变成蓝色,就证明我拿回了自己的力量。”
略一思索,瑟罗伊双眼一亮。
“也就是说届时血滴天空还没有降世 但您却能调动整个领主府中一半的防卫力量?”
“对,之前不说是真的太惊世骇俗了,怕你们接受不了,所以动起来,都给我开始干活。”
听到这话,几人也不再犹豫。
秘银战锤与翡翠之蛇的骑士和御前战斗法师一起走进了较大的传送阵,而艾维带着卓琳与奈德走进了较小的。
深吸一口气,瑟罗伊抛动手中硬币。
随着硬币在空中旋转,随即稳稳的立在地面上,两个传送阵顿时亮起蓝紫色光芒。
光芒一闪,众人的身形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千精锐早已与血月教教徒开始了厮杀,整条街道宛如血肉屠场一般,邪教徒与血兽的肢体乱飞,活死人被生生砸成一滩油乎乎的烂泥。
或是妖鬼被铁矛刺中,硕大的身体从空中击落,或是其他实力稍逊一筹没资格参与最终决战的战斗法师施法,一道道魔法将面前满是结晶鳞片的血蜥撕碎。
而邪教徒们显然也知道今天有多关键,可以说是毕其功于一役,将绝大部分不用参与召神仪式的邪术师都投入了战场。
各种血雾、光束、触手与鲜红丝绸飞舞,或是将一名骑士连盔甲带人扭成麻绳,或是直接钻进甲胄缝隙将人的身体融化出孔洞。
然而,除了这些致命伤之外,其余人只要受伤就会自觉后撤,十几名幸存的牧师与修女立刻会分出人手,由幸存者之中会医术的人先将伤口简单清创包扎,随后一发治疗术打上去,刚刚的伤员摇身一变,顿时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
就这么着,虽然只有千名骑士和不到十个魔法师,一时间也和血月教打的不相上下,甚至隐隐占了上风。
而这边打得越激烈,领主府之中的留守人员也就越少。
空间一阵波动,共计十一个人就出现在了一间大屋之中,根据怀特估计,这里原先是一间会客室,不过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了。
先是邪教徒那些仪式带来的的野蛮改造,再是这两天明显住过不少人的痕迹……
以小见大,就算到时候打完,整栋领主府估计也只有推倒重建这一条路了。
“我说老头,你出门看看,是不是真有那位说的丝绸和水晶?”
打量了一下墙壁上的黑色树枝和那些眼球,瑟罗伊开口示意马克出门探路。
说实话,原本怀特他们都没想带着这位老法师进来,奈何瑟罗伊这人思路比较清晰,觉得这老头用来当个探路的炮灰是越看越合适,顿时坐不住了,找到怀特和菲斯特就是一顿劝说。
核心思想就一句话。
“真要是有个突发情况,死一个不熟的老头跟死一个很熟的战友比起来,哪个心里好受点?反正这家伙也不是平民,是有王国认证的法师,上战场也是应该的。”
几人一盘算,确实是这个道理,自然是没有异议。
而老马克本人在经历了血月杀突袭营地,弗雷真实身份是邪教卧底这种事之后,整个人就陷入了自我怀疑。
瑟罗伊过去,挂了个精神干扰魔法后随便PUA了几句,整个人顿时就上了套,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排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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