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茗并没有当即告诉卢诗臣那个惊喜是什么,依旧卖了个关子。他们是下午才出发的,吃过午饭,李松茗便带着卢诗臣出发了。李松茗还要求自己他来开车,并且不告诉卢诗臣目的地,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持“惊喜”。

卢诗臣也安然受之,哪怕是看着李松茗将车开得越来越偏甚至有往“荒郊野岭”去的迹象,也没有发表任何疑问,仿佛李松茗做什么都可以。午后人容易犯困,中间卢诗臣在车上小睡了一会儿,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也没有醒,还是李松茗叫醒的他。

“卢老师,我们到了。”

睁开眼,卢诗臣发现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下了车,眼前是一片异常广阔的场地,目光望向远处能够看见一片绿色草坪,围绕着草坪的修建的是宽阔的沥青弯道,弯道一路往上延伸到看不见的远处,中间还陈列着各种各样的障碍物,周围没有什么建筑,只有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房屋,房屋外还陈列着几辆摩托车。

“赛车场?”卢诗臣不太确定地问。

“是赛车场。”李松茗说。

“怎么来这里?”

李松茗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最近我学了车,”

卢诗臣很是惊讶,“怎么想起来学车了?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就最近几个月,”李松茗说,“因为想带你兜风。”

这只是一半的原因,另一半的原因便是因为那个在电影院遇见的据说是车手的男人——如果卢诗臣一定要赴那个“骑车兜风”的约,李松茗希望邀约的那个人是自己。

“原来惊喜是这个啊?”

“卢老师喜欢吗?”

卢诗臣看向李松茗,发现李松茗很认真地盯着自己,神情里有期待和忐忑,仿佛是担心卢诗臣不会喜欢。

“应该会是很不错的体验。”卢诗臣说。

李松茗松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和老板预约好了车和场地,我们走吧。”

李松茗和卢诗臣朝着那一处房屋走过去的时候,屋里也走出来两个人,是杨哥和他很重视的“天才”小徒弟,杨哥远远地看见了李松茗,喊了一声“松茗”,被山风吹了过来,他旁边那个小徒弟确实双手插着兜一言未发跟杨哥一起走过来。

直到几人走近了,杨哥才说道:“抱歉啊,上午有别的人用场地——这位就是你的朋友吗?”他就像每个第一次见卢诗臣的人那样,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了一会儿,伸出手来和他握手,“我是这片赛车场的负责人,我姓杨,这是我的徒弟,叫他小连就好。”

“我姓卢,”卢诗臣和杨哥握了握手,然后又将手伸向一旁的小连,“你好。”

这个小连性格傲得很,在李松茗学车的时候,小连是一贯都不拿正眼看他——虽然李松茗并不是专业赛车手,跟他并不在同一个考量标准里,但是“天才”么,总归是恃才傲物的,李松茗来训练的日子里,他根本不屑于跟李松茗说话。

而此时此刻,那个小连看卢诗臣看直了眼,平常傲得很的一张脸面颊飞红,呆愣愣地盯着卢诗臣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伸出手来。卢诗臣的手在半空中悬了许久,他总算是想起来握手卢诗臣的手,一股脑地开始跟卢诗臣自报家门,“我、我是小连,是杨哥的徒弟,今年十七岁了,打算做一个职业赛车手,明年就可以去参加比赛了,”他盯着卢诗臣,结结巴巴地发出一个邀请,“卢、卢先生,要、要和我一起兜风吗?”

杨哥先给了小连后脑勺一巴掌:“兜什么风,你今天肌肉训练都还没有做。”

“十七啊?我女儿再长两年都跟你一样大了,赛车也是运动的一种吧,我女儿也是打算做职业运动员,”卢诗臣笑道,“不过抱歉了,小朋友,兜风的话,我今天已经有约了。”

小连的脸瞬间垮了下去,撇着嘴说:“今天的训练可不可以不做,我明天补上——”

“想得美。”杨哥说道。

李松茗怎么会看不出连小连的表情意味着什么——显然是对卢诗臣有好感。他不知道小连是本来就对同性有偏好,还是因为单纯因为是卢诗臣,没想到今天还给自己招惹来一个情敌——他心里立刻泛出一阵酸意,在卢诗臣跟小连握手完将手放回了身侧之后,他顾不上杨哥还在眼前,就抓住了卢诗臣的手。

这是他的。李松茗想。

卢诗臣看了他一眼,倒是并没有说什么。这默许令李松茗更加肆无忌惮,他牵着卢诗臣的手问杨哥:“杨哥,我用的车在哪里?”

杨哥不知道是没有注意李松茗和卢诗臣牵手,还是注意到了也装作没看见,他态度一如往常,说道:“车在仓库,你们先去换衣服吧,我去给开出来——”

那小连目光注意到了李松茗握住卢诗臣的手的动作,脸上的肌肉一瞬间更加垮了,身上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那个孤傲少年的样子,看着李松茗的眼神既失落又怨愤。

但是宣示了主权的李松茗的心中生出了隐秘的兴奋感。

杨哥转头又对小连说:“你小子别玩了,赶紧给我去训练。”

小连不甘不愿地走了,走了两部又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卢诗臣,瞧见李松茗和卢诗臣还握着的手,撇着嘴转过身离开,背影里透着几分萧瑟。

李松茗和卢诗臣便去换衣服。李松茗对这里已经轻车熟路,很轻松地带着卢诗臣走到了更衣室,整个过程中,他一直握着卢诗臣的手没有放开,卢诗臣也没有说什么,任由他握着。

“换衣服也要握着手吗?”卢诗臣举起和李松茗握着的手晃了晃说。

李松茗有点不舍地放开了卢诗臣的手,给自己和卢诗臣取来了赛车服和保护用具。

“怎么,又吃醋了?”卢诗臣接过他递来的衣服,语气随意地问。

“如果我说是呢?”李松茗说。

“怎么总跟小朋友吃醋,”卢诗臣一边笑着一边换上衣服,“不就一个小孩,比小思都大不了几岁——护腕也要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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