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李松茗要返回鸿洲的日子了。

李松茗是初四离开家的。

“怎么走这么早的。”杜英一边不停歇地给李松茗的行李箱里塞各式各样的东西,一边有点抱怨地说。

“要回去值班,而且机票都是提前买的,”李松茗说,“够了够了,我一个人哪里能吃那么多东西……行李箱等会拉不上了……”

“可以给同事朋友什么的送一点嘛……”杜英将一点腊肠以异常刁钻的角度塞进了行李箱的缝隙里,然后饶有兴味地说,“喏,还有你那个‘特殊的人’,也可以送一点嘛。”

父母大约都是如此,总觉得给孩子的不够。李松茗无可奈何,只好任由杜英去了。

好不容易装完了之后,杜英将行李箱压实了,让李松茗按着盖子,自己将行李箱拉链给拉上,很得意地说:“看,这不装得下吗?要我说,还可以装点什么……”

李松茗苦笑不得地看着感觉下一秒就要爆开的行李箱,说道:“真的够了,别再装了,到时候别半路上行李箱炸开了。”

行李箱看起来实在是再也塞不下任何一点东西了,杜英便也只好作罢。

临走之前,李松茗还去要走了父亲的一盆花。

李松茗家住在一楼,房子赠送了一个小花园。父亲是做园林设计的,自然也将那片小花园设计得相当漂亮。令川的冬天太冷了,为了花好过冬,花园是改成了温室花房的,从前李松茗在家的时候,还常常和父亲一起打理花房,这里的许多花还是李松茗种下的。因为装了恒温设备,所以此时即便外面依旧是天寒地冻的时节,花房里还是绿意盎然的。

李松茗要带走的是一盆冬紫罗,现在还没有开花,只有近似椭圆形的叶片拥簇着挤在一起,看起来并不起眼。

“千里迢迢带盆花回去,你也不嫌麻烦的。”李松茗的父亲将小花盆递给李松茗。虽然不晓得李松茗怎么突然想起要一盆这种花,但是他还是将花很仔细地包装好。

“想送给一个人。”李松茗接过花盆,说道。

“那个特殊的人吗?”父亲一脸了然的神色问道。

李松茗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父亲笑了笑,“你们现在的人不都兴送玫瑰、送那种店里包装好的花束么,你送个这玩意儿,人家能喜欢么。”

“他说他喜欢这个花的……”李松茗说。

他想起那一次问过卢诗臣喜欢什么花,可似乎又确实没有表现得有多么喜欢,李松茗也并不确定,卢诗臣是否会喜欢这样的花。

但是李松茗还是把这花想要送给卢诗臣。

等一切收拾好之后,父母像接李松茗回家一样,又一起将李松茗送去了机场。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父母又千叮咛万嘱咐地跟李松茗说落地后记得打个电话,工作不要太累了,带回去的什么菜应该早些吃,什么菜可以放得久一点……诸如此类的话说了一次又一次,在机场广播提醒李松茗的航班该登记了的时候,他们还是不得不依依不舍地和李松茗道了别,将他送上了返程的飞机。

回去之前,李松茗和卢诗臣打电话讲过自己今天回程的事情。

卢诗臣还问他怎么不晚一天再回来,多在家待会儿,毕竟回去一趟也不容易——毕竟李松茗家不在本地,为了让李松茗能赶得及,科室是特意将他的值班排到初六的,初五回来其实也是赶得及。

李松茗说:“就是……很想见你。”

电话那头的卢诗臣沉默了一下,轻缓的呼吸声通过听筒传递到李松茗的耳中。然后卢诗臣说道:“我来接你吧,你回去的时候没能送你走,你回来我总该接一接你。”

念及卢诗臣就在鸿洲的机场,李松茗怀着某种期待与兴奋乘上飞机,即便是当初考上研究生来到鸿洲,李松茗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心情。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