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了!

商明宝腿软在向斐然身下, 瞳孔瞪得溜圆:“你你你……”

向斐然禁锢着她的手纹丝不动,另一手慢条斯理地撑上她耳边的墙:“我怎么?”

“你……”商明宝像只准备吹口哨的兔子,嘴唇噘起嘟嘟囔囔地说:“你脑子烧糊涂啦, 快点回去养病吧。”

向斐然细微地挑动眉毛:“真的?我走了, 就不回来了。”

话是这么说,人是一点没有要动的意思。

商明宝完全没有被他威胁到:“好啊,你走呗,去找你的明宝妹妹去,我们反正就是一面之缘, 以后就不用见了。”

向斐然简直被她气笑,将口罩更往下拉了点, 嘴唇贴近她的耳朵:“你的声音没变, 不讲道理的娇气没变, 叫‘斐然哥哥’的语气没变,一撒谎眼神就乱瞟的习惯没变, 不占理时靠撒娇蒙混过关的德行没变,耳垂后面的那颗痣也没变……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认不出你?”

商明宝唰地一下抽回手, 摸了一摸右耳耳垂。

这里有痣吗?她怎么不知道?

向斐然垂着与她近在咫尺的目光:“左耳。”

商明宝便又去摸左耳,抬手时, 自手背至指骨擦过了他的嘴唇。

他的唇柔软滚烫,确实是……发烧的感觉。

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但谁也没说话, 眼神也没动,似乎刚刚那一幕并没有发生过。

沉默中, 只有他高大的影子落在她身上,覆盖着她, 正如他的呼吸覆盖着她的呼吸。

商明宝捏着左耳耳垂,总疑心心跳比鼓声响,已经被他听到了。

向斐然这才轻声笑了一下:“骗你的。”

“到底有没有……”商明宝的声音小如蚊蚋。

“什么时候痣能摸出来了?自己照镜子。”

“哦……”商明宝不挣扎了,过了会儿,半屏着呼吸抬起眼,终于是乖乖巧巧地叫了一声:“斐然哥哥。”

向斐然的眼神落了下来,不知道是落在了她的睫毛,抑或是唇瓣。眼里的戏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不装了?”他低声一句。

“嗯。”商明宝点一点头。

“那天为什么要装不认识我?”

“我以为你没认出我……”

“在看见你之前,就已经听出你的声音了。他叫你babe,你说你的管家叫苏菲。”

这些漏洞商明宝并非不知道,正是因为隐隐约约地知道,才刻意逼自己不去细想。向斐然一提,她心揪了起来:“你早就在那里?”

“一直都在。”

“那你……”她难以启齿。

“我什么?”向斐然声音低哑,克制着想用指腹揉蹭她嘴唇的冲动。

“你从头到尾都听到了……”

向斐然怔了一怔,意会过来。搞了半天,她费尽周章漏洞百出地假装成别人,只是想把阁楼里的一切和“商明宝”切割开来。

“没有,戴着耳机。”他十分自然地撒了个谎,“从要帮你搬家那里开始听的。”

商明宝绞尽脑汁忆了一番,支吾地说:“那个烟……”

“是他哄你抽的。”

商明宝心里的那口气徐徐地松了:“嗯,他不学好,还想带坏我。”

向斐然勾了勾唇:“所以,坏朋友要少交。”

停顿一息,像是逗她又像是认真地说:“但是我也抽烟。”

商明宝立刻揪住了他的衣角:“你不算。”

向斐然始终保持着耳语的音量:“这么相信我?”

商明宝只觉得空气滞闷,人被困在了他与墙之间的犄角,身体里的升温根本无法控制,烧得她脑袋迷迷糊糊的。她终于轻轻挣动了一下:“热……”

直到向斐然松开了她的手腕后,她才意识到刚刚他一直是扣着她手腕说话的,大拇指指腹压着她青色的静脉。可恶,怪不得心跳上上下下的不舒服,原来是他压的。

她从他怀底走开:“早认出我了也不说,是不是故意——”

“咚”的一声轻响,扭头看,向斐然一手搭着墙,额头也抵了上去,整个人似站不住了栽了上去。刚刚那一声“咚”,怕不是他撞上去的动静。

商明宝快步回到他身边:“你没事吧?”

向斐然撑了一下午终于到头,闭着眼睛,声音低哑:“发烧了。”

感觉不太妙,他以前从没有过这么强烈的心烧的感觉。

商明宝伸直了胳膊:“让我摸摸。”

向斐然转过脸,让她那只滚烫的掌心贴了上来。贴了两秒,感觉不出究竟,向斐然无奈提醒她:“用手背。”

商明宝便覆过手背。她掌心很烫,手背却凉,手软得像没有骨头,皮肤那么滑,像一张凉凉的浸了水的丝帕。向斐然没作多想,在她要拿走时本能地扣住了:“借我贴会。”

“嗯?”

“舒服。”向斐然擦着低迷的唇音。

商明宝便任由他扣着自己的手……手心。

是不是有点太像牵手了?

她不敢出声,趁向斐然阖着眼,用力地抿自己的唇。

他好熟练。商明宝第一百次觉得。

咽了一咽,她一本正经地出声:“我给你叫救护车。”

向斐然眉心好看地蹙起:“付不起。”

“那……我找一下附近的诊所。”

“不用。”

商明宝左思右想:“那你去沙发上躺一躺,我照顾你。”

向斐然在她这一句中掀开了眼眸:“别把我照顾死了,妹妹。”

“……”

你个神智不清的……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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