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点心噎得人难受,屋子里竟没有一壶茶,我只得拿酒往嘴里灌。

也不知道千重一买的是什么酒,入口酒香肆意,清甜得仿佛春日里竹林间的露水。

我不由多喝了两口,终于把点心咽了下去,但一桌子的点心,我就喜欢那么一两个,吃下去没有一点饱腹感,我挑挑拣拣了半天,愣是没有再放进嘴里的欲望。

这时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我好奇的抬头,看到千重一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浅笑。

“饿了?”

他问。

他一身红衣的模样,说不出来有多俊俏,于昏黄的烛光里,映射着一身男子心怀妻子的温柔。

我的心啪嗒了一声,温暖的感觉便像山泉在胸口缓缓流淌开来。

我点点头,有些委屈:“一整天都没东西吃……”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在我唇间留下一个清浅的吻,极宠溺的说到:“为夫带你出去吃东西。”

然后拉起我的手,带我出了门,一路走到东正门,小宁子已经牵着马车等候在那儿,见到我们来,笑得很开心。

“家主,夫人!”

心间一直荡漾不去的幸福感就这么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四散开去,再滋生出密密麻麻的尴尬来。

我涨红着脸,走过去拧住他的耳朵:“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你再胡闹,我可要把你丢回武林去了。”千重一上了马车,浅笑着道了一句。

我对小宁子的火气顿时就没了,在他耳畔低低威胁了他一句:“再乱叫本盟主就割了你耳朵!”

这才上马车坐到千重一身旁,但或许我平日里太过娇纵他了,在我他踏入马车的那一刻,他居然笑嘻嘻的说到:“家主,夫人,你们坐稳喽!”

我想冲过去立刻割了他耳朵,奈何千重一在,我不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与我而言没有任何威胁的人面前,居然比狗还怂。

就像我面对念爷时,明明它只是一只猫,我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捏死的存在,它居然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

唉,都怪本盟主英俊潇洒,善良可爱。

伴着哗哗的雨声,马车啪嗒啪嗒行驶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一路七拐八绕,竟到一处幽深的小巷子里,黑漆漆的一条巷子,只有一家门檐上挂着灯笼。

血红血红的一只圆灯笼,没有题字,也没有坠流苏,殷红的光圈出方寸地,透漏着些许的诡异阴森。

“家主,是这里吗?”

小宁子撑着伞把我们送至屋檐下,在他的问话中,门吱嘎一声打开,有个年轻的小司走了出来,毕恭毕敬的作了礼:“千家主深夜到访,小的有失远迎。”

小宁子的问话得到回答,乖乖闭了嘴,抖干净伞面的水珠,站到我身侧来,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看起来阴沉沉的宅子。

“带路。”

千重一到没有跟那人客气,冷冷道了一句。

那人也没计较,躬身走在前头,手里一盏殷红的灯笼摇摇晃晃,真怕一不小心就浸了水灭了光。

好在回廊里四处都装有灯柱,昏黄的烛光次第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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