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回忆里继续梦幻,不如在地狱中等候天堂。”

北极,无人之境,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空的冰山。

风都好似被寒冷染白了一般,在这凌冽之地呼啸着。不知何时开始,一些其他的颜色掺杂进了风中,是将臣“尸体”的黄沙。

将臣:“大意了......”

黄沙带着声音从风中析出,聚集在了一起,重新组构成了将臣的身体。刚成型的将臣,从半空中跪着跌落在了冰面上。这一下,险些将他的双腿再震回沙砾的状态。

将臣:“真该死......”

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再睁开眼,双眸在血红与深棕之间不断摇摆,意识在与身体本能的抗争中落入下风。在身体本能的诱导下,将臣一点一点的朝着前方爬行。

那是一座冰雕的玉台,上面躺着的是将臣掳来的夏娃。将臣爬上来露出獠牙,闭上眼朝着女人的脖颈便咬了下去,一副饥饿野兽的样子。

由于将臣彻底失去了控制,维系冰山悬浮在海面上的力量消失了。整座冰山朝海面坠去,在接触到海洋时分崩离析。但即便是两个人都坠入海中,将臣却还是没有恢复理智。仅仅是是抱紧了夏娃,吮吸的更用力了。而夏娃在遇到水开始,逐渐变得透明起来。就好像要和水同化,融为一体一样。

将臣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夏娃就只剩下一点轮廓了。

将臣:“女娲!”

将臣伸手去抓,那一点剩余的轮廓也被打散在了水中。而就在其消散的一瞬间,他嗅到了灵魂的味道。银白的光芒自将臣的眼中暴起,一圈圈的光环如同涟漪一般从将臣的身上向外传播着,他想要趁着灵魂还未消散,将夏娃的身体重新召唤回来。然而散播出去的力量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声。

夏娃的灵魂彻底消散了,将臣放弃了。他知道大海是生命之汤,夏娃的回归不无道理。只是自己答应这具身体主人的事,看起来似乎是完不成了。

将臣:“嗯?”

在将臣的感应中,海中的夏娃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仍有一丝夏娃的感觉在这世界上,只是过于微弱,直到海中的这一个的感应完全断掉这才被将臣察觉到。

将臣:“两个女娲?陷阱吧......”

虽然这样说着,但将臣一双银眸熠熠生辉,还是朝着感应的大致方向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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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克境内,巴比伦通天塔遗址。

闻人有左被将臣丢在了这里,因为惯性的关系,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这才停下。忍着痛,闻人有左撑着地面爬了起来,刚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背对着自己的高大背影。闻人有左当即向后翻滚,站起来召出了所罗门王剑指着对方。

闻人有左:“你是?”

眼前的人并没有回应自己,闻人有左想绕开到这个人的前面去,没走两步便看到那人的前方有一个熟悉而模糊的侧影。恍惚之间,闻人有左发现,那个侧影就是自己。闻人有左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二人不过是幻象罢了。

弗拉士:“这一次,您看到了什么呢?”

那个拥有着高大背影的人,是七十二柱魔神弗拉士。

“受害者的高傲姿态。”

声音是从闻人有左的幻影嘴里传出的。

“恐怕以后流传下去的故事中,将对建塔者的目的、攀塔人的意图只字不提。后人们只会粗略的知晓先人们建造通天塔,招致上帝不悦而遭受分裂与灾祸。”

弗拉士:“是啊,妄图弑父者,意欲夺权者。众人知而不阻,反而伺机而动。这是人类的罪,人类势必会隐瞒下去。”

闻人有左的幻影指了指眼前正在施工建造塔基,人来人往的,却没有人能够看到闻人有左和弗拉士。

“这个,就是我不惜闯入地狱和路西法为他们辩论时,他们所做的。如若不是不但他林(七十二柱魔神)窥视了他们的思想,我到现在都被他们蒙在鼓里。”

弗拉士:“即便智如天父,也未曾理解人心。”

“我是否不该让影子假冒我于那王位上,我是否应该建立一个永不衰落的王朝,来确保人类始终不会落入歧途?”

弗拉士:“天父予以人类自由意志,就是为了让人类自己做出选择。而这个,就是人类的选择。您莫要自扰......”

弗拉士的后半句没有说出口。

闻人有左的幻影,自嘲的笑了笑。

“我知道,如果天父有类似的想法,他早就做了,哪里轮得到我。但是......”

弗拉士:“吾王?”

弗拉士看到闻人有左的状态不太对,但闻人有左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一样。

“不是智慧导致了贪婪,智慧只是使人类发现了贪婪这一选项。而选择贪婪的,是人类自己。神以自己的面目造人,人怎么会如此的劣迹斑斑......”

弗拉士:“您曾经说过,神是一切初始,也是一切的结尾。神既是一切,如此的话无论黑暗还是光芒都只是神的一部分。所以,神,是混沌。”

闻人有左的幻影看向了天空,那里是通天塔建好之后塔尖所应矗立的地方。

“不......神......什么都不是。”

弗拉士:“那是?”

“你不能用有限的字句去形容无限,弗拉士。”

微笑着闭上双眼,闻人有左把所罗门王剑化作的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弗拉士:“所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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