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木槿对着床上的人看了又看,最终抬头对林远泽认真道“我确定,他只是醉了,睡着了而已,绝对没有中毒,若有一句谎话,我就是魔族。”
林远泽看她的模样不似作假,于是故意忽略被当做十恶不赦的比喻,作为恶人之首的魔尊也只能笑着点点头,玄都药谷的人都这么说,那他也放心了,只是下一秒木槿就换了脸色,冷声道
“你们也太胡闹了,一尸两命也是可以开玩笑的吗?救人的心情我理解,只是能不这么吓人吗?实话实说我们也不会见死不救……”
林远泽冷不丁被人指着骂,微怔一会儿才回过神道歉“抱歉,事急从权是我们考虑不周,绝对没有下次了。”
木槿见他认错态度也算诚恳,也没忍着直接抱怨道“你的弟子可真厉害,冲进玄都药谷就喊临产在即,一尸两命,求人救命,我听见就二话不说跟着她过来了,谁承想,是骗我的。幸好来的不是谷主,否则是要去凌霄宗告你们的状的。”
林远泽连连点头认错,回想起那人进门就急急忙忙的让他出去,二人还鸡同鸭讲了一会儿,直到她说是来接生的。
林远泽拧着眉头,正想将这个神志不清的人轰出去,直到她说一位穿着清凉,模样艳丽的姑娘请她来接生时,林远泽才明白是冷鸢骗了她。
只好给人家赔不是,随后请她诊治一番,看看身体有没有大碍,幸而一切都好。
直到木槿将门推开,还在喋喋不休的念叨他,看着冷鸢惊恐的眼神,林远泽干脆将人甩给了她,叫她好生照顾着。
冷鸢苦哈哈的,带着木槿往府邸走去,幸好为了仙君,他们一直维持名门正派的样子,一时间木槿也只以为是不太出名的宗门。
苍溪见林远泽的模样,也跪下请罪道“尊上息怒,是我没有说清楚,只叫她尽快请人回来,没成想……”
林远泽摆摆手,刚开始他是极其气愤的,后来也想通了,这样说都是为了师尊好,也渐渐的消气了,看着苍溪道“本尊不怪她,你也不必请罪,下去吧!”
知道师尊无事后,林远泽就去正厅处理事务了,这些日子全是朱厌在替他,如今他回来了,也是时候给朱厌放放假了。
朱厌正看着呈上来的情报皱眉,林远泽就出现在面前,顺手拿过那张情报,轻声道“不必管,当务之急是扩充魔界,加入我们的魔族愈多愈好……”
朱厌起身行了礼就站在一旁,听着林远泽的话点点头,思索着如何扩大队伍,最好将所有的魔族都收归麾下,那时他们对上修真界或许能赢。
至于那情报写的不过是,修真界大肆圈养妖兽,试图驯化妖兽为他们所用。
林远泽瞟了一眼就知道,他们此举是为了什么,为了与冷鸢手下的妖兽抗衡,可冷鸢从未在人前显露过可御万兽的本领,连他都是在当上魔尊后才知道,修真界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是刘砚书看到的吗?还是另有其人呢,看来紫云寺是不得不去了。
他在正殿处理事务时,寝宫也不安稳,凌归澈意识昏沉时,还在懊悔为何之前没有说出来,如今一杯酒下去人便晕了过去,叫他如何好意思再约他饮酒,这未免有些好笑。
模糊间他只觉得头疼欲裂,连带着心口也泛起细密的痛楚,他如在梦里云端,又像是在随着海浪起伏,不时被抛上高处,又重重落入深海。
无数记忆如潮水般灌进他的识海里,掀起惊涛骇浪,他额头上的汗珠逐渐清晰,最后甚至泅湿了枕头,身下的床单也湿了大片。
原来霄烛那句师尊真的是在叫他,他是霄烛也是远泽,更是他凌归澈此生唯一的徒弟。
那些二人相知相伴的过往,如同一汪清透的泉水,将他细致紧密的包裹,细腻而深入又温柔缱绻令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每一句的师尊,每一次的回应,都如同泉水的涌动,有时平静如镜,有时波涛汹涌,但无论怎样,二人之间早已密不可分。
他作为局外人时,才真正看清自己的心,他曾斥责远泽执迷不悟,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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