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地有声的几个字，其中的决绝坚定，让归澈心头猛的一颤。
字字句句其中的恨意，更是要将砚书淹没，那一刻，归澈能感受到那传递出的，令人窒息的恨。
林远泽驾着车行驶在道上，山野间的风呼啸而过，因此他很清楚的，听见车内传来的声音。
于是轻声开口“既然这么恨，为什么没有杀了那些百姓呢？”
砚书听见林远泽的话，抬起头看向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喃喃自语道
“因为我最害怕的就是……屠杀，若是我依仗着自己的能力，对无辜的人下手，这和之前残忍屠杀我们的人，有什么区别呢。对他们下手，就是对之前的我们挥刀……我不能……也不愿”
“冤冤相报何时了，无意义的杀戮，就在我手上停止吧……”
窗外的阳光，久违的照在凌归澈的身上，他看看身旁望着外面出神的砚书，拍拍他略显单薄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马蹄的踢踏声仿佛是催眠曲，砚书难得安稳的睡上一觉，他一直活在悔恨愧疚中，甚至将这突如其来的灾祸，归咎在自己身上。
浮生所欠唯一死，尘世只求仇可报。
林远泽瞧着远处有个小茶馆，写着茶字招牌的幌子随风飘扬，于是放慢马车速度，轻声询问“师尊，前面有个茶馆，要不要休息一下”
凌归澈正思考着接下来该去何处，听见林远泽的话，又看了看熟睡的砚书，神思倦怠的回应“好，先休息一下吧。”
茶馆不大，外面摆着两张褐色方桌，头上只有一个历经风吹日晒后，边缘稍显破烂的挡雨棚。
此刻，只一位姑娘在热气腾腾的灶台边忙活，尽管秋凉，她额间依旧满是细密的汗珠，看见他们，软软一笑，拿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两位客官，要什么”
“一壶清茶，可有什么点心？”
姑娘笑着端出一盘粉色的状似桃花的糕点，放在凌归澈面前的桌上，还特地用帕子擦了擦桌上的水渍。
“客官，咱们这的桃花点心可是一绝，您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凌归澈抬眸看向那位动作麻利的姑娘，嘴边溢出一丝轻笑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了。”
林远泽拴好马车后，正好与那姑娘擦肩而过，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
“师尊，你何时爱吃这些甜丝丝的东西了？”
凌归澈看着面前色味俱全的糕点，伸手捻了一块，糕点入口即化，甜甜的豆沙溢满口腔，让人感觉一身疲惫都被抹去，细尝下唇齿间还伴随一丝桃花的清香。
“总要尝尝的嘛，还不错你也试试看，砚书呢？”
林远泽接过带着温热的点心，端详着那块四四方方的糕点，轻声道“他不下来，叫我们不必管他”
凌归澈快速吃完点心后，喝了一口热乎乎的茶水，又朝忙着做点心的姑娘招招手
“店家，再来一盘点心，带走吃”
同时，林远泽感受到灶台边的一道热烈的视线，他面无表情的吃了手中的点心，又掏出一方帕子，扯过凌归澈的手，给他细细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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