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绛眼睛都瞪大一圈,气的嗓门都颤了——

“我小气?他故意惹我你还训斥我小气,我没气度...哥你最近怎么了,他梅淮安给你吃迷魂药了?”

“......”

梅淮安看热闹看的高兴,也不急着去洗手,靠在后面的屋柱上习惯性抬手摸摸胸口珠串。

这才想起什么脸色猛地一慌,哎!

他昨晚昏迷后,衣裳是谁换的?澡是谁洗的?

这珠串如果被几个近侍瞧见,怎么还能安安稳稳放着?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就听那边贺绛说了几句说不过他哥,急了突然嚎一声——

“行啊!兄长宽宏大度,那怎么不让他喊你贺老六!”

“......”

贺兰鸦擦手指的动作一僵。

贺绛都憋屈一中午了就算会挨打他也不怕,顿时竖着耳朵听答复。

贺...贺老六。

梅淮安听清楚这三个字时,顿时憋笑憋出内伤!

屋里安静了一瞬——

屏风另一边的鹰爪脸上表情是魔幻的,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

是啊,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佛君怎么会陪着那两位瞎闹呢。

“......”

贺兰鸦兴许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他抬手理了理衣襟,快步往饭桌走去。

语气平静一如往常——

“用膳吧,菜都凉了。”

“不是,哥你别走啊,你能不能同意他喊你贺老六?你都不同意你为什么让我宽宏大量,我不服!君子还以理服人呢,你别走......”

贺绛赶忙把手擦干追过去。

梅淮安这才肩膀颤颤的走到另一个没被用过的水盆前,把手浸在盆里搓了搓。

望着荡漾的水面,觉得自己牙好白。

忽然想起那夜在行宫留宿时,得来‘阿九’的缘由。

“我也是头一遭跟人坐在花园里用膳,幸而阿九不在,否则绝不会如此清静。”

“阿九?好可爱的称呼。”

“殿下见笑了,胞弟在家排九,自小便是这样喊的。”

“我能不能也这么喊他?算了,他不得跟我翻脸。”

“胞弟愚笨,左右闹不过殿下。”

“好吧既然是佛君授意的,那我便这么喊了,来日他要与我翻脸佛君可得护着我。”

“......”

“殿下果然厉害,他如何闹的过你。”

——

饭桌上。

这毕竟不是正规的宴席,温泉山庄里的饭桌是大圆桌。

三人就一同坐在桌前,贺兰鸦坐在中间。

鹰爪也洗了手跟进来布菜,还有另外两个年纪不大的小侍卫。

梅淮安喝了两口开胃茶,总算把笑意憋回去了,那三个字不能想,想起来就......

贺老六啊哈哈哈哈哈——

还没动筷呢外面就响起沉稳脚步声,该是寒翅回来了。

手掌大的白底青花瓷瓶,被搁置在饭桌后面的备菜小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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