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淮安身形疲惫的靠在门板上,叹了口气。
“我只是在逼你动脑不是数落你,更不是真想让你离开你哥,但你这次一定要长记性。”
“任何人想对渭北生出歹心,都会先对你动手,因为你比贺兰鸦好算计。”
“可你却是他最看重的人。”
“我,记住了。”贺绛抬头看人,眸子还是红的,抿了抿唇才问,“可你为什么要这样?”
记住了就行。
梅淮安站直身子准备走人,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朝他笑了笑。
“我祝你能做他的铠甲,虎上添翼,千万不要成为他的软肋,悔恨终生。”
该说的话和不该说的话,能说的话和不能说的话。
反正他今天一口气全说了,还掏心掏肺险些把命搭上。
好在,似乎有效果。
“你站住,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看人直接要走,贺绛嗓音哽了一瞬。
梅淮安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突然笑起来:“我还有什么话说的不清楚吗?你是不是找骂上瘾了。”
“别装傻!你知不知道我刚才险些真杀了你?梅淮安,你多管闲事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贺绛执拗的盯着门外这人,似乎不问出个答案来决不罢休。
论武力,当今天下没有人能敌过暴怒状态下的贺绛。
逼急了他是真敢杀,也有能力杀。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梅淮安看着他,没说话。
他做事没有为什么不为什么,他只看值不值得。
贺绛吼出来一句:“你肯定是想指望渭北替你夺回中州,夺回皇位,是不是?否则你能好心三番两次的教我?难不成你要...拿我当朋友?”
最后几个字问的小心又紧张,像是一个别扭试探新糖果的孩童。
梅淮安看他拿捏不定的紧张模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憨牛啊,你在这里慢慢想,我还得赶着夜路回营呢我都饿了。”
说完,一刻不耽搁的转身就走,省得人再追问。
贺绛愣了一下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仓促往前追了两步。
“等等!那兄长现在该怎么办?是罚我还是......”
“啊?你哥没告诉你吗?”梅淮安已经走到大门边了,转头看他,“你带着燕凉竹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已经让鹰爪传令所有将帅休沐半天,前殿外面也早就清场了啊。”
贺绛傻眼了。
“不知道啊?嗐,我以为你知道呢,不然我哪儿敢拽你裤子。”
梅淮安抓住机会赶紧大步离去。
“......”
“你故意吓唬我!梅淮安你个奸诈小人,你回来!!”
——
前殿门外。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外面的院子里没几个人走动,十分冷清。
走廊上挂了一排暖色灯笼,周围光线还算明亮。
梅淮安哼着小曲往外走。
哎呀,什么命,给人教完弟弟还得饿着肚子骑马回营。
这大晚上的又没路灯,一个人抹黑骑马最烦了。
该死,不打贺绛一回实在不解气,要是哪天能真打一顿那才痛快呢!
梅淮安突然站定,回头看着前殿方向念叨。
“说好了打一架来着,忘记跟他约日子了。”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清冽嗓音。
“你何必非要与他打一场,有此一回,想必他已经长记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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