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里其余几个人都还在睡着,鼾声扯的那是一个比一个响。
他躺在床上没急着起身,眯起眸子盯着帐篷顶,缓慢的熬过清晨渡劫期。
在脑海中胡乱想着梦里的哭声,好像有点耳熟。
哦,想起来了。
就是白天被那个燕西的小东西扰着了,也对,那嚎的简直能震破耳膜。
原主怎么会喜欢这样的爱哭鬼?还得了几个字就敢拱手送出国库去。
哎是什么字来着,想不起来。
不过转念却想起入睡前陈香悄悄问他的话,倒是让他有几分感叹。
——心里怪堵的。
“听说燕二公子跟您表心迹了?一个男的竟然说出那种话,您肯定恶心坏了吧,他不要脸面还拽着您一起丢人,真是的,才一下午整个天水关都传遍了,您本来名声就不好......”
“怎么传的?”
“还能怎么传啊,哎您别问了,他们是怎么下流怎么传...咳就...我不好说。”
“你直说,我听听。”
“......”
“他们都说他不男不女,底下没长东西,是个欠被男人——”
“够了!”
“殿下,还有别的很多啊,比这更恶心的都有,所以您往后别跟他见面了,那西州王也是,早干嘛去了现在送儿子来替您宽心,咱当初...也没见他帮咱们......”
想起这番对话,梅淮安躺在床上直皱眉。
妈的,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一不留神又跌大坑里去了,往后叫他在营里怎么行走......
还有就是。
梅淮安想起哭着拽他袖子喊淮安哥哥那人的脸。
主要是那双眼睛。
望着他时...啧,有股说不出来的劲儿。
就像他是对方心里最至高无上的信仰,求神拜佛也就那种眼神了。
爱哭鬼,知道被别人传成那样得哭死过去吧?
得,西州老贼要少个儿子喽。
强行不让自己想下去,梅淮安直接掀开被子开始新一天的晨练。
穿衣叠被,倒水漱口。
只是洗脸的时候得闭上眼睛啊,妈的又是个贤者时间,逼着他不得不想下去。
心里一烦索性就想开了!
说实话。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姓燕,他真觉得那小东西模样挺招人疼的。
虽然看着矮矮瘦瘦一小团,但为了护着他去骂贺绛的时候还挺脆生。
别说原主喜欢了,长那么一张嫩生生的脸,男女老少谁能不喜欢?
梅跟梅不一样,说不定......燕跟燕也不一样。
虽然他与燕西注定有一场殊死之战,小鱼麟再招人疼他都得硬起心肠来。
但此刻,梅淮安想着。
如果那小东西没什么恶性,他就给人留条命呗。
原主爱的死去活来,他不能穿过来了把人家眷丢着不管吧。
西州老贼骗走国库的那几个字他想起来了。
——迎娶吾儿,需得倾国之聘!
燕凉竹,真真正正做到了倾国倾城啊。
只是倾国的代价太大了,后果太重了,就注定这是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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