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沈秋白在茶摊上放下些碎银子,便向那间客栈走去了,孔青鸿见状连忙跟上他。
恰巧此时何行知从房间里出来。
何行知走到楼梯口正准备下楼,迎面见到沈秋白后,惊讶道:“秋白?这么巧!你们也住这?”
沈秋白答:“不巧,我就是来找你的。”
“你找我什么事?”
沈秋白斜倚在栏杆旁,双手抱臂,看来何行知还不知道他姐干的好事,他随意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
何行知与他一样,十分惬意的靠在那,说:“今天吧!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不然一起?”
“不了,我还不打算回去,我有点其他的事要办。”
他听后点点头,“行吧!”
沈秋白突然问了她一句:“你姐呢?她什么时候回去?”
虽然早就知道何雅娴走了,但沈秋白还是故意提了她一嘴。
何行知笑了,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笑道:“怎么?昨天我姐才决定要跟你一刀两断,你今天就后悔了?”
“去你的!”沈秋白嗤笑一声。
“我姐一大早就先回京了,她说在这里待着不舒服。我要不是还要代替我爹跟岭南王告辞一下,我也跟她一起回去了。”
不舒服?呵!不舒服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昨天敢那么算计他,今天就跑了!做贼心虚,脚底抹油了?
沈秋白在何行知面前不欲多说何雅娴的闹剧,毕竟是何行知他亲姐,再者,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她一个女孩子的名声算是毁了。
他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装作一副莫不关己的样子,冷淡道:“这样啊!那你回去见到她了,记得代我向她问句好,等我回京后我会去找她要个说法的,让她想清楚了回答!”
何行知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问号:“你说什么呢?什么说法?”
沈秋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作势就要走,何行知拦住了他,皱眉道:“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把这话说给你姐听,她知道我在说什么。至于她会不会告诉你,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我已经对她很客气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沈秋白转身便走了。
“喂!你莫名其妙的跑过来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孔青鸿在一旁叹息着摇了摇头,紧追上沈秋白的步伐走了出去。
何行知:“?”
一个两个怎么都那么奇怪!
这地方指定是风水不好,先是他姐不明原因的身体不舒服,再有沈秋白他们一大早跟脑袋抽筋似的跑过来说些奇怪的话,何行知不禁打了个寒颤,还是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
“小侯爷,我们现在去哪?”出了客栈门,孔青鸿忍不住问道。
“去岭南王府。”
孔青鸿好像猜到他要去干什么了。
沈秋白一到,管家便领着他去见了岭南王。
大厅内。
“王爷,小侯爷来了。”
岭南王正在擦拭刀剑,闻言,便把剑放下,道:“让他进来。”
“世伯。”他进去后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被擦拭明亮锋利的刀剑,问:“世伯这是?”
岭南王哈哈大笑两声,颇有些感慨:“老了,不能上战场杀敌了,也得不到陛下的重用了,这把剑跟了我四十多年,一直不舍得入库,就时不时的拿出来给它擦干净再放回去,国家在陛下的治理下日益强盛,百姓安居乐业,边关也无祸患,甚好!甚好啊!”
他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笑问:“对了,你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秋白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道:“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大事,就是过来跟世伯请辞的。”
岭南王了然,“哦,这样啊!怎的这样着急走?不多在蓟州城里玩玩吗?你看你这好不容易来一次,本王还没好好款待你呢!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本王开口,无需客气!”
“多谢世伯的好意,秋白心领了,只是还有点事需要处理,所以还请世伯见谅。”
见沈秋白如此坚持,岭南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得说道:“那好吧!”突然他又问了一句:“正嵘现在还在侯府里照顾你吗?”
“是,”沈秋白虽然心中疑惑,但表面依旧不动声色,笑了下,道:“这些年多亏了陈伯的照顾与教导,不过我总是闯祸,给陈伯添了不少麻烦。”
“哈哈哈哈……你能这么想,想必他也会感到很欣慰的,也不枉他教导你多年的一片苦心。想来本王和他也已经二十多年未见了,还要麻烦你此次回京后代本王向他问句好。”
沈秋白应道:“是,秋白一定把话带到。”
“嗯。”
等到沈秋白走后,从大厅内侧走出一个身穿金丝祥云黑袍的男子,那是梁宸安。
只见他并肩与岭南王站立,看向沈秋白的背影,一脸阴翳的说道:“岭南王何必跟他废话,他要走让他走就是了。”
岭南王瞥他一眼,冷哼道:“大皇子还是管好自己吧!你那边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早就准备好了,等到沈秋白回京后他算是完蛋了。父皇最恨因权谋私之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更何况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人证物证具在,这次看他还怎么嚣张!”
“先别高兴的太早,等到他下狱的那天本王才能真正放心!”
“是,京城那边我会亲自盯着,这里就交给王爷了。”
“知道了,你去吧!”
·
“公子,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到沈秋白他们回来后再说吧!”
正说着,沈秋白已经来到了他房门口,倚着门框,笑嘻嘻的说:“在说我吗?”他说罢走了进来,“青鸿正在收拾东西,我们待会就能走。”
他拿起柳云暮面前放桌案上的茶盏就喝,丝毫不介意是他使用过的。
一旁的江夜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黑溜溜的一双眼睛看看柳云暮又瞅了瞅沈秋白,最后眨眨眼,一脸懵的呆愣在原地。
柳云暮无奈扶额,最后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一把将沈秋白按在了椅子上,对江夜阑说道:“夜阑,你过来给他看看。”
江夜阑这时好像才醒过来一样,“哦哦,好。”
沈秋白抬头看他,眼睛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大大方方的把袖子拉起来,让江夜阑给他把脉。
过了一会儿,江夜阑放下手,摇摇头对柳云暮说:“公子,小侯爷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
沈秋白好像终于找到反驳的机会了,站起来把手搭在柳云暮的肩膀上,笑道:“看吧!我就说没事,你还不相信!”
柳云暮默默把他的手拂了下去,若无其事的说:“总要看看才能让人放心。”
沈秋白不语,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一行人总算是上路了,江夜阑知道他们准备柳云暮的家乡柳州时,显得很是兴奋。
只是越接近柳州地界,柳云暮的唇抿得更紧,话也比平日里更少,几乎是问一句他才回答一句,有时候问他,他也只是“嗯”“啊”的回答,显得很是心不在焉,这大概就是近乡情更怯吧!
只有沈秋白发现了,他对于柳云暮的一举一动总是比别人更加敏感些。
好在他们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柳州,找到一家客栈歇脚,围坐在桌子旁吃饭时,柳云暮也是一副食欲不振的样子。
沈秋白趁孔青鸿和江夜阑不注意,在桌子底下偷偷抓住了他的手并紧紧的握住,柳云暮一时挣不开,只能用眼神示意他让他放开。
但沈秋白依旧是一副我就不放你能奈我何的嚣张模样,他用下巴点了点他面前的米饭,这分明是在说:除非你好好吃饭,否则我就不放手!看你能怎么办!
柳云暮心知这人耍无赖有一手,没办法,他也只能拿起筷子好好吃饭了。
“公子,柳州哪里最好玩啊?你带我去玩呗!”
“我也不太清楚,我已经很多年都没回来了,这里的变化很大。”
吃完饭后,江夜阑还想拉着柳云暮去到处逛逛这里的夜市,但没想到柳云暮也不是很清楚这里的情况。
江夜阑有些沮丧,但又很快打起了精神,神采奕奕的向他提道:“这样也很好玩啊!我们可以问这里的人,一边问路,一边吃吃喝喝玩玩。”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