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他失望的是,斯卡蒂并不是想说那三个字,而是完完整整,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这些天的事,也就是她耳边响起的那个声音,以及上头分队的事。

“回响在耳边的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唔……”

湛月思索片刻。

回想了下从柯南那儿学到的排除法。

首先排除毛利一家……呸呸呸,首先排除是阿戈尔这边的人干的,其次也不可能是深海巨兽干的,深海巨兽都怕他得很……上次湛月带着岁相一大家子来深海干海嗣的时候他们宁愿在旁边看着也不愿意上来帮一下。

主要还是湛月身上春秋围猎时留下来的巨兽怨气太深了,巨兽里面除了欠他天大人情的岁相一大家子谁都看不惯他——或者说怕他。

嗯,一下排除了两个选项,根据柯学三选一原则,剩下那个怎么子也是答案了。

所以,伊莎玛拉?

虽然说伊莎玛拉应该和他也是仇人的关系……但仇人的关系不也是可以单独约出来的嘛,约架嘛,这事他熟。

加上伊莎玛拉是扭曲过后的伊莎玛拉,祂会干出什么事来湛月都不会感到意外的。

再离谱不会离谱到伊莎玛拉爱上他那样子的嘛,拜托,现实又不是那本荒谬的小说,《重生海嗣之霸道猎人爱上我》也太离谱了。

湛月开口道:“那你是不想我上陆地去?怕我出什么危险?”

“不,不是……”斯卡蒂的声音此刻宛若蚊蝇,但两人挨得很近,湛月还是可以清楚地听清楚她在讲什么。

斯卡蒂向来是个有话直说的人,非必要的时候她不会骗人。

但她这个时候却感到一阵阵羞赧,感到难以启齿。

“是我……我怕你上了岸就不回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湛月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我说!我怕你上了岸就不回来了!”斯卡蒂闭上眼,鼓足勇气,稍稍加大了点音量,但还是很小声,保持着尽量不让别人听到的状态。

她细长浓密的眼睫毛漂亮地颤抖着,脸色羞红,只感到一阵阵眩晕。

湛月突然又想给自己两巴掌冷静冷静了。

但这儿这么多人,两个人说悄悄话也就算了,他突然打自己巴掌未免也太显眼了,而且,斯卡蒂明显是羞得没脸见人了,没看见她都闭上眼睛了么。

湛月只好跟着她一块儿脸红。

沉默。

明明训练室里其他人发出了很多喧闹声,但湛月只感到寂静。

两个红苹果蹲在角落里,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诡异而又莫名和谐的一幕。

除了那个一脸姨母笑的劳伦缇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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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球!斯卡蒂杀死了比赛!

真·千年大魔法师·湛月和斯卡蒂沉默地蹲到了中午吃饭。

好在缓了那么久,两个人至少外在表现上又恢复了正常,湛月一如既往当着他的甩手掌柜,斯卡蒂依然任劳任怨当着副队长,交流也一如既往。

但奇怪的就是,两个人有时都会莫名脸红。

仁慈的父(作者),我已坠入~看见爱河的国度~

中午吃饭的时候,湛月就像闲聊一般,以一种随意的语气,向斯卡蒂保证了自己不会抛下她的承诺。

欸,这句话好像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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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边湛月还在迎接他的人生第一春的时候,另一边。

伊比利亚,伊比利亚国教会。

这个时候的审判庭还叫这个名字,伊比利亚国教会。

这个时候的国教会正打算自立教宗,彻底脱离拉特兰教。

“深海教会?”

国王皱着眉头,“这又是什么教会?”

“禀告国王,这是信仰那群深海畜生的邪教。”

主教微微鞠躬,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他们试图伪装成我们国教会的成员,蒙骗我们的国民成为他们人体改造的材料,非清除不可!”

“深海……”国王摩挲着纸质的报告,眼神飘忽。

深海教会发源于阿戈尔,但兴盛于伊比利亚。

说到底,阿戈尔现在也就那么一座大城市,没有以前没被海嗣教训时那种“整片大海都是我的”的气魄了,在占地上远远比不过伊比利亚,更何况最近这些年伊比利亚靠着那些逃难的“岛民”——也就是阿戈尔人大大提升了自己的实力,狠狠赚了一把战争红利,又开拓了不少领土。

但阿戈尔没亡,逃难的“岛民”大多都是之前阿戈尔还没彻底和海嗣干上之前,阿戈尔首都之外的城市来的,距今大多已经有个几十年了,带出来的技术自然远远不如阿戈尔现在还在坚守的首都。

技术强大,面积狭小,深海教徒自然不好发展,很容易就被查出来清算掉。

“伊比利亚需要他们的技术。”

国王冷冷说道。

深海教徒起源于现在的阿戈尔,带来的是阿戈尔不说最新,至少也是次新的技术。

还没意识到深海教徒的危险性的国王只贪婪地看见了利益。

主教眼底闪过一丝怒气。

国教会脱胎于拉特兰教,很多地方都是相似的,除了他们的雕像是用长剑和提灯,思想上和拉特兰教差不多。

也就是说,他们并非腐朽之徒,而是真正的“圣徒”。

“恕我直言,陛下,我们不能养虎为患。”他忍着怒气,好生商量着。

国王短视,国教会众所周知,要不是伊比利亚赶上了“岛民”大规模上岸的时代,这位哪能有如今在民间的名声?还明君?我呸!

“虎?”国王冷笑一声,“你以为,他们比之你们国教会的惩戒军如何?”

“自是羽兽卵碰石头,不堪一击。”

主教不假思索回答道。

国王冷哼一声。

主教这时哪还不明白?国王这是不满他们国教会的实力太大,比他能掌控的国防军也不差,暗自讽刺他是“虎”。

主教心里怒气值蹭蹭向上涨。

去*伊比利亚粗口*的明君,这些年要不是国教会帮着这个肥猪,伊比利亚早就*伊比利亚粗口*被“岛民”反噬了,还*伊比利亚粗口*自以为自己圣明得很,当初谁*伊比利亚粗口*地一把泪一把鼻涕地求他们国教会给他封权,现在又搞这些权谋之道……

主教脸色阴沉下来。

猪队友啊!没人家炎国皇帝的能耐,要学人家炎国皇帝的权术!

他是越想越气,干脆一抚袖子黑着个脸走了。

深海教徒一事兹体甚大,国王不出兵也好,省得帮倒忙!反正他们惩戒军也够了!

离开皇宫,主教路上水都没喝一口,光黑着个脸,摸着自己的剑,直奔教堂。

刚到教堂,一个黎博利修士走过来,恭敬地递过来一张纸来。

主教忍住心中还没发泄出去的怒火,默念清心咒。

对国王的愤怒是对国王的,发泄给别人算个什么事,他一个“圣徒”自是不会做出这种没品的事。

耐着心思开始工作。

他开始阅读。

主教皱起眉头,阿戈尔仅存的首都要来人?还是那些恐怖的深海猎人?一来来两个队?

开什么玩笑?深海猎人跟他们伊比利亚的战力那是一个级别吗?人家随随便便就可以薄纱他们,他们还手都难!还一来来两个队伍,怕不是不想在海里面跟海嗣耗了,上来攻占伊比利亚了。

他刚想动身去找国王商量,但刚刚国王才把他气得不轻,他转念一想,算了,找那头蠢猪干什么,让他做他的明君白日梦吧!

他稳稳坐了下来,仔细阅读着。

阿戈尔的信件的语气一如既往高傲自大,虽然是来求助的,但那遣词造句拽到哪儿去了,不过主教这么些年也都习惯了,忽略掉那些让人血压飙升的自大语句,他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句。

“海嗣的重要个体上岸……”他摸了摸下巴。

他叹了口气,比起阿戈尔,他更担心海嗣。

阿戈尔有开战的心思,至少平民不会遭殃,但海嗣发展起来,平民们总是苦的……

他同意了,同意信件中提到的。

惩戒军将全力辅助深海猎人搜索。国防军?谁管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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