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德里科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好吧。同僚们,随时留意潮石镇的消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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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和费德里科走远了,剩下的代行者们才议论起来。

“送葬人前辈和湛月先生好般配啊……”有某位痴女萨科塔痴痴地发表发电言论。

“收收味儿,收收味儿。”旁边的黎博利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这事好像两个人解决不了吧?”有新人一脸蠢萌地问。

“哈,新人,你问了个大伙都不会问的蠢问题。”

“啊?”

“你知道送葬人为什么才入职三年就爬到我们这些人头上了吗?”

“诶……因为他……有实力?”

“嗯。他入职三年,独自一人解决了26件大型恶性事件,13个国际逃犯团伙,67件杀人事件,最近跟那些枢机骑士交过手,一个人干趴下了五个。”

“喔喔喔,好强!”

“他旁边那位,我估计你也很好奇吧,明明不是我们拉特兰人,却随意在中庭公证所随便怎么玩。送葬人也放任他。”

“emmm……难道可能真是送葬人前辈的男友(小声)?”

“?臭小子你自己说的啊!被打了别怪我!”

“啊哈哈哈,我乱说的。”

“哼,其实,我也不清楚。”

看着这小子懵逼的脸,老手们都笑起来。

“他有教堂特许,还能打过送葬人前辈。”

“哦,懂了。”

有实力嘛,就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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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石镇。

孟德里站在小土坡上,望着不远处的海洋。

血水染红了苍白的沙滩。漆黑的怪物拖着它们同伴的尸体,边啃食,边随着海潮往海里退去。

而人们疲倦地举着武器,守在简易的沟壑边,警惕地看着海洋。

“没人受伤吧?”

“教士先生,没有,但有查尔威他,他丢了一条手。”

“……没死吧?”

“没有。”

“让他回镇里休息,别再让他上这儿了。他儿子为潮石镇被活活啃食了,他不能再为了我们而死了。”

“嗯。”

……流浪的萨科塔法官和传教士都是沉默。

他们都感受到彼此内心的痛苦与绝望。

这才第三波。

而这些该死的怪物一般都要来上十多波!

“孟德里……要不我们撤吧。”

“那这儿的人怎么办?跑了一时,下回又有什么困难,难道我们又要跑吗?”

……

“拉特兰有回应吗?”

“孟德里,你还对拉特兰有希望?你明明知道,拉特兰教只庇护拉特兰人。”

“伊比利亚的人民大半都信拉特兰教,并且比拉特兰人更忠诚,而吾主……”孟德里痛苦地捂住了脸。

“孟德里,我们只有靠自己,就算我们死在这些怪物的口中,安多恩那小子也会延续我们的道路。”

“嗯。回去吧,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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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特兰去向伊比利亚的路上。

湛月和费德里科飞驰,湛月并没有用任何术式,速度维持在堪堪与费德里科持平。

两人沉默地前行,烈风呼呼地打在脸上,顺带着把路边的野草也压弯了腰。

两人已经这样跑了一天了,也就昨晚上在一个驿站睡了五个小时。

湛月和费德里科停下脚步。

在他们前方,原本畅通无阻的道路此刻却充满了人。

清一色墨绿色的长袍,诡异而扭曲的身躯,非人的触须与踠足。

费德里科警惕地举起了手上的霰弹铳。

湛月啧了一声。

深海教会。

早该想到的。

湛月并没有跟这些恶徒说话的兴趣,这些放弃“人”之身份的东西不配他与之交谈。

但他现在有一个问题:潮石镇面临着从海里爬上来的海嗣,路上又有深海教会堵着,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还是巧合?

毕竟以这个数量的异化教徒,配合海嗣,潮石镇死八百回都够了,何不直接硬攻,还放了消息出来?

所以湛月偏向认为,只是一个令人悲伤的巧合。

同时,他的心中埋下了一个疑惑的种子。

伊比利亚因大静谧陷入沉寂,他知道,但这些东西这么嚣张?审判庭吃干饭的吗?

他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但现在暂时无暇去管。

他活动了下手腕。

“费德里科,要我帮忙吗?可以给你上个增益,当然,你也可以让我一个人把它们杀完。”

“你动手吧,我保存体力。”

“OK。”

两人交流用的拉特兰语,所以这些异化教徒听不懂,但不妨碍它们邪恶地扭曲成海嗣,嘶吼着向两人冲过来。

海嗣还没进化出长期在陆地上活动的能力,这些异化教徒,用自己的血水供养海嗣,让自己与海嗣结合,成为了半海嗣半人的恶心怪物。

湛月拔出流火与影月。

“时缓。”

主观缓时,特别好用。敌人相对于湛月变慢了无数倍,而相对于敌人来说,湛月则变成了一个速度快得无法用肉眼看清的魅影。

湛蓝与火红的流光翩飞在充斥着海腥味的怪物群中,炫目的流光无情地抹开敌人的脖子,切断敌人的生命。

长刃从脑袋中拔出来。

甩了甩剑上的脑浆和血液,湛月收剑入鞘。

“解除。”

时间恢复正常。

费德里科只觉得好像湛月突然化为了一道蓝红色的流星,暴力地碾碎了所有的怪物,在看清他时,便已是尸横遍野了。

他早知道湛月的实力,到没有多少震惊。

湛月皱了皱眉,这些异化教徒的实力很弱,审判庭都没把他们全灭了?

伊比利亚的情况比他想象地还要糟糕啊。

“这些就是‘海嗣’吗?”费德里科拿铳向地上的教徒尸体上补了一枪,霰弹把教徒的脑袋打成了个筛子。

“不是……这些是深海教会的异化教徒,还是最弱的那批。”

湛月摇摇头,“继续前行吧。”

伊比利亚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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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潮后第十天。

医药物资见了底,人员有伤亡。

教堂里空气都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与海腥味。

安多恩看着蒙着白布的,查尔威的尸体,捏紧了拳头。

他颤抖着,几乎无力双手合十,但他还是完成了祷告。

然后把查尔威的尸体火化。

拉特兰教拯救不了所有人,那它的教旨为什么还说主会庇护所有人?

孟德里遥遥看着安多恩,叹了口气。

第十天了,拉特兰的支援影子都没见,看来,正如他所料。

而此时,湛月和费德里科在哪儿呢?

湛月看着地图上被标记为被抛弃的潮石镇。

他再抬头看向无边的大海。

如果他们没走错的话,那就是那个卖给他们地图的伊比利亚人卖的假地图。

潮石镇毕竟只是一个村镇,在拉特兰的地图上根本找不到,而那个送信的信使也是在城市里收的信。

所以,在这座几近废弃的城市里买到了地图的湛月和费德里科两人毫不犹豫地按照地图上的方位行动。

湛月的眼中冷色一闪。

他早有心理准备,原剧情里,拉特兰的支援是没有的。

他原本以为就是这些异化教徒拦了路,导致没赶到,但是……看样子,是因为这份假地图……

他拯救不了潮石镇。

安多恩终究还是会走上“殉道者”的道路。

这本就是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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