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报了警,准备着上诉的材料,又派了不少人看紧温氏集团,决不给温启逃出生天的机会。

江家离开后,温玹又红着眼眶看着温启许久,才过去拿着帕子替温启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要我怎么能保你……”

温启仍不知错,道:“你不必保我,我没做错什么,大不了一死。”

能替父亲报仇,换来这二十年舒心的生活,他已经知足。

“你还觉得没有做错……你要我和你说多少遍,叔叔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们的父亲,没有对不起我们!父亲比不上叔叔,就要将其他人的偏心和嘲讽都算在叔叔身上吗?那我经营整个温氏,没有你有天赋,难道我也要将所有的不甘都赖在你的身上吗?”

温启连忙爬起拉住温玹的袖子:“不是的,哥,我们不一样,我们怎么能和他们一样呢!我,我们从小相依为命,我绝对不会像叔叔对父亲那样对你啊,我从来希望你能过得好,真的。”

温玹痛心疾首:“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现在东窗事发,你要我怎么办?我眼睁睁看着你被判刑,无论是无期还是死刑,你觉得我能承受的住哪一个!江家家大业大,关系又多,你以为逃过二十年就万事大吉了吗,他们肯定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你送进去,那时候你让我怎么办!”

“我……”温启看着眼前快心痛到窒息的哥哥,一时难以言语。

“这样……我们把温家都还给江渡,就连我们原本应该有的那份我们也都不要了!求求他们放过你,我们离开温家,再也不回来了,换个地方生活,行不行。”

温玹虽然心知温启犯下了弥天大罪,也明白杀人偿命……

但这是他亲弟弟,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丧命。

温启却扯了个笑,眼底确实一片绝望:“江渡有江家撑腰,即便我们不把温家还给江渡……可能他们也有办法抢了去吧。即便一时半会儿江家没法一下子吞下整个温家,可是,稍多些时间,要搞倒整个温家,也不是做不到……哥哥,别那么天真,他们不会放过我了。”

温玹的耳边像是几根弦同时崩断,持续的耳鸣声震的头疼,可都抵不过他此时的心痛。

为何他没有在读书时温启和自己一次次表达对叔叔的厌恶时,没有发现他有杀了叔叔替父亲报仇的计划……

如果自己早些发现,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此时他也不用面对这一切。

他宁可从没得到过这个温家。

左右逃也逃不出去了,或许他将温家整个奉上,再求求情判个无期……也许表现得好还能减刑,能有出来的一天……虽然他们已经,已经快年过半百……

但若能留下一条命,总是有机会。

“别怕,哥一定想办法救你!”

不料温启根本没给温玹留下救他性命的机会,当晚以害怕牵连妻子的名头将妻子与女儿温与青赶回其娘家暂时躲避,自己一人在房里吞药自杀了。

一大早温玹不放心温启,想与之继续商量对策,却不想开门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已没了血色的弟弟。

温家上下兵荒马乱,温启的妻子和温与青得到消息也连忙赶回。

江家派出的人立刻将消息传回江家。

“这算怎么回事?温启自杀死了一了百了?”江母面色凝重,丝毫没有凶手畏罪自杀的愉悦感,更多的是愤怒。

凶手自杀,一命可以换三命吗?

即便能以命抵命,对受害者带来的伤害就可以这样随着他的死亡掩埋吗?

可当下人已经死亡,他们接下去又能做些什么。

江父正了正色道:“即便温启自杀了,属于江渡的,我们得替他夺回。”

江漫再出现在温家时,温启已被医院认定死亡,由于温启自杀原因不宜大张旗鼓宣扬,温家立刻火化了他的尸体,办了一个简易的葬礼。

江家出现在温启的葬礼上。

在场没有几个人,除了温玹和温与舟,就只有温启的妻女,偶尔有一个人前来悼念,十分冷清。

而江漫他们并不是来悼念温启的,他终究是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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