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歇会儿吗,阿禾?有没有不舒服?”看到她停下,虞映雪关切问道。

“我没事,不过确实应该找个地方歇会,不然我觉得你要走不动了。”

江禾看着他双手拎满东西的样子,有些想笑。

两人进了客栈,在二楼的厢房歇了会。

临窗的位置景色格外好,低头就能看到往来喧嚣的人群。

虞映雪没看外面,他正拿着那两只糖画兔子,看得入神。

江禾把糖葫芦递给他,他回过神,接过糖葫芦,张口咬下一颗,有细碎的糖衣粘在他唇上,又被伸出的舌尖卷走。

非常像勾引,偏偏本人无知无觉。

江禾坐在他对面,撑着下巴看着他吃。

“甜吗?”

“很甜,里面的山楂有点酸。”虞映雪认真地点评,然后把糖葫芦递给她,“阿禾你要尝尝吗?”

“我以为你会咬一颗喂我,话本里都这么写的。”

虞映雪想到那样的画面,不禁耳尖泛红,“有点,有点奇怪,但是你要是想要这样的话也……”

江禾笑得花枝乱颤,“逗你的,我要是想要的话,应该让你……”江禾凑到他耳畔,低声说了什么。

而后,江禾满意地看着他慌乱无措又羞涩不堪的样子。

果然,每次逗他都会很高兴,有助于身心健康。

等到两人歇了一会,又去底下逛了许久。

到了城西,江禾看到了冉木棉口中那棵木棉树。

挺拔的木棉树矗立在那里,巍峨高大,树枝恣意舒展,枝上怒放的木棉花如熊熊燃烧的火焰,灼热炽烈。

有如尧时十日出沧海,又似魏宫万炬环高台。覆之如铃仰如爵,赤瓣熊熊星有角。

江禾抚摸着树干,仿佛能从中感受到它蓬勃的生命。

植物本该如此,恣意张扬地生长,而非被困宥一方。

她仰着头看了许久,然后捡了些落花,用手帕包了起来。

“阿禾喜欢木棉树吗?”虞映雪走到她身边。

“我喜欢有生命力的东西。”

鲜活生动,只有这样才能有活着的感觉。

“那下次可以给阿禾送去几棵木棉树,或者其他花草?”

虞映雪认真考虑着。

江禾轻笑一声,“树就算了,不过可以送来些种子。”

“这样也可以,只是从种子开始种会很麻烦。”

虞映雪还在想着种木棉花的事,一阵风吹过,枝上的木棉花纷纷落下,有几朵落在他和江禾头上。

硕大的红花落在头上,看起来格外傻气,尤其是配合着他青面獠牙的面具,反差萌极大。

江禾看着他笑,“太可爱了。”

她抬手给虞映雪拿掉了头上的花,到最后一朵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什么,摘下了那张面具,把这朵花别在他耳畔,虞映雪也不反抗,俯身任由她作乱。

江禾抬起他的下巴,大红的花总是容易沦为艳俗,但虞映雪那张脸实在太过清冷脱俗,这样随便戴了一朵花也像是画中仙人。

“人比花娇。”江禾满意地看着他笑,“阿雪收了我的花,可是要一辈子当我的人。”

虞映雪眉眼弯弯,笑起来时便冲淡了所有冷漠与疏离。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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