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贺成华也不过是一个才16岁的高一小孩罢了。
哪里见得过这种场面?
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女朋友,身边是单挑十多人的、精神状况堪忧的好友,更有刚刚被揍得尿裤子满地乱爬的黄毛。
什么地狱绘图啊!
叶方明笑着,一步一个脚印,向着贺成华的方向走去。
吓得贺成华抱着袁源圆,一直往后缩。
叶方明似乎是没有发现贺成华恐慌的动作,而是蹲了下来,捡起他们脚边掉落的小刀。
他仔仔细细观察着小刀,甚至用自己的指头划了两下,果然很锋利,瞬间刺破皮肤,猩红色血滴像珠子一样跌落。
“刚刚,是你先动的手吧?”
他转头,看向趴在地上无助呻吟的一个小混混,又大又圆的眼睛,像两颗新鲜的、刚刚从冰箱冷冻层拿出来的葡萄。
“呵,真像一条死狗。”叶方明狠狠地踹了一脚他的肚子。
小混混瞬间就像虾子一样蜷缩了起来。
“别对我弟兄动手。”
黄毛挣扎着爬了起来。
“再废话,我第一个捅你。”
说罢,叶方明就把刀子狠狠往下一插,就这么蹭着小混混的脸叉在地上。
他脸上都被划出了一条浅浅的伤痕。
“我下得去手……”
叶方明笑得特别开心,就好像赢了比赛的孩子一样得意。
黄毛瞬间又躺了回去。
阿弥陀佛。
不是大哥我不保护弟兄你,是这疯子真的好疯,大哥也害怕。
就让这个疯子自己发疯去吧。
“不,不要……”
小混混是真的害怕了。
他真的后悔了。
“我其实特别好奇,为什么你会带刀子呢?”叶方明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黄毛虽然坏了点,但从他刚刚的动作就能看得出来,他混社会很讲义气和规则。
手下犯了错,也会有人替手下解释原因,不像是普通的塑料兄弟情。
“我,对不起,我不懂规矩,”
“对,你不懂规矩。”叶方明一边说着,一边在心底吩咐启。
【扫描这家伙的面部,调查他最近和什么人接触了,包括他的网络账号,还有他的家庭情况。】
启点点头,原本懒散的姿态一变,分外郑重的坐在一旁,猩红色的眼睛微微亮起,很快,它的信息检索出了结果。
它结果直接具象化成了光幕,只有叶方明能看见。
看着光幕上的图片和字,叶方明低声笑了起来。
听得贺成华心里发毛。
然后,他的笑声越来越大了,笑容几乎快要咧到耳后,紧接着,他一脚踩到了小混混的胸膛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那个人,只是让你吓唬吓唬我,怎么能随便动刀子呢?”
小混混的瞳孔瞬间放大,结结巴巴的问,“什么?”
一旁装死的黄毛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什么意思?”
“你的小兄弟,背着你接了点生意。”
说着,叶方明低头,直直的看向这家伙的瞳孔,“我知道的,很多。”
他的声音特别低,只有两人能听清。
“我很讨厌你们的手段,想要威胁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让他绝望和恐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可你们错了,我一点也不在乎其他人,我恨不得所有人都死掉。”
“你和那个姓祝的,我都会把你们做过的事情,原模原样的奉还到底。”
他一刀刺下,鲜血溅起。
下一秒,叶方明看着自己的手,眼睛中充满了恐慌,大颗大颗的泪水落下,顺着脸框下滑。
“贺成华,你和袁源圆快走……”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慌,眼角微红,大大小小的伤口在瘦弱的身躯上,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
这是崔娇娇进到巷子第一眼看到的场景。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贺成华怀中不省人事的袁源圆。
“……你们都快住手,我已经报警了!”
警察来的速度特别快,警笛的声音也吸引了不少人。
菜市场附近,最不缺的就是爱看热闹的大叔大婶。
“哎呦呦,又是这群小流氓嘛~”
“据说还动刀子了,吓死个人。”
“真是社会的败类。”
“赶紧抓起来吧,别像上次抓进去后,没多久又放出来,尽给社会添麻烦。”
与此同时而来的,还有救护车。
贺成华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警察和医生围着袁源圆和叶方明,他此时此刻像是一个局外人。
这一次的冲突,没想到最后他竟然才是三个人中受的伤最轻的。
袁源圆失血过多,必须要去急救才行。
叶方明也不是什么逆天筋肉战神,甚至一身的病根到现在还没调养好,就要强行一挑十。
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而且最重要的是,等激素的效果散去后,叶方明决定自己哪里都疼,甚至还有一些莫名的后遗症,让医生们摸不着头脑。
“我一直不愿意用这样的手段让你变强,人类的身体不是机械,很容易受损,尤其是心脏,你都不知道这个过程中,你心脏的负担有多大。”启说道。
【我知道了。】
“好好在意一下你自己吧,早知道在意你自己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启撇过头,语气十分傲娇。
烦死了,现在的小孩真是让人操心。
叶方明嘴角微微勾起,目光落在了傻站在原地的贺成华。
“警察叔叔,我的朋友……咳咳。”
一旁的警察叔叔和姐姐们,看见叶方明的眼神,瞬间心都化了,他们拍着胸脯向叶方明保证:一定会让犯了错的人付出代价。
“谢谢你们。”说着,叶方明的眼角一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去了医院检查身体时,刚开始叶方明还不愿意脱衣服,在医生阿姨的耐心劝导下,他不好意思脱下衣服。
他一脱衣服,医生就看见他身上大大小小布满的伤痕,有新的,也有旧的。
心软的护士姐姐差点就看哭了。
“这都是怎么回事?”医生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这是我以前爸爸妈妈打的,但他们已经去世一周多了。”叶方明紧紧捏着床单,指尖泛红。
一遍又一遍的解释,于他而言,就是将还没有长好的伤口重新撕开,将鲜血淋漓的伤口展示给众人。
有心软的护士,已经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阿姨,你告诉我,我的朋友她还好吗?她流了那么多的血……”
“她一定会平安的。”
面对这样一个好孩子,医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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