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卿略显忐忑。
软榻上的男人目光一直放在兵书上,没给她任何可以靠近的信号。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求个机会,但真正面对他的时候,绿卿的勇气如潮水般褪去。
燕扶光端坐在窗边,忽然抬手扣了扣桌面。
绿卿意会,忙回神上前重新为他沏茶。
然而,沏好茶呈上去后,她还是不敢开口。
绿卿深感苦涩,说起来容易,实际上她根本不敢贸然向燕扶光开口。于她来说,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是能随便拿捏自己生死的人。
她自认为对燕扶光没有价值。
所以,商量的场合被绿卿私自挪到了暧昧朦胧的夜晚。
有人说,男人在床上向来好说话。绿卿深信不疑。
“王爷……”她的嗓音带着未尽的缠绵娇柔,目光又是那样缱绻深情,“妾想求您一件事。”
燕扶光望向那双含情似水的美目,眸光暗了暗,抬手摁了摁她绯红的眼角,粗粝的指腹将那片肌肤摩得更红,嗓音却低沉冷淡:“说。”
绿卿乖巧跪坐在床榻上,细声细气地解释:“前段时间,皇后娘娘请了宫里嬷嬷来给侍妾们教规矩,妾自己不争气,病了几日,便错过了。恢复后便想着这事,妾出身低贱,学过的规矩有限,惶恐将来为王府蒙羞。”
绿卿是个谨守本分的人,当丫鬟的时候就是一副丫鬟的样子。既然成了侍妾,她也想把侍妾当好,做好自己的本分。
燕扶光垂下眼帘,修长的指节从绿卿柔软的脸颊滑下,勾住细细的带子,灵活解开。
下一瞬,高大的身子压下去。
直到第二天,一个眼生的嬷嬷出现在栖云阁,绿卿才明白,昨晚最后一场完全就是请嬷嬷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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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来得慢慢悠悠又猝不及防。
栖云阁的树叶早前就开始变黄,而京城却还日日烈日当头。直到昨晚,吹了一整晚的风,才将燥热送走,枯黄的落叶铺了满地。
府中还未有正妃进门,因此平日并无请安的规定,只由侧妃陈清姿和侧妃季明珠主持中馈。
两个侧妃,向来不对付。
陈清姿的邀月院内。
季明珠打着哈欠烦躁发难:“左右不过是说王爷明年八月初八大婚的事情,犯得着把我们全都叫过来一趟吗?”
进府一年了,除了一些特殊时间,她几乎没起那么早过。偏生陈清姿幺蛾子多,非要把如此晦气的事情单独拿出来膈应全部人。
季明珠懒洋洋喝着茶,眼角眉梢都挂着不耐烦。
陈清姿柔和一笑,似是不把季明珠小孩儿似的脾气放在眼里:“劳累妹妹走一趟了,不过此事是王府的大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好好给大家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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