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整个京城只听命于三爷的人,平日那些达官显贵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如今还是第一次,被个女子吆喝来去。
为了爷,他忍。
床榻上,穆兰笙疼的眉心紧锁,已经无力再说一句话。
夜风当然没把穆兰笙的裤子扒了,而是卷起了裤腿。
云妙一一给银针消毒后,便坐到了床边。
这一刻她身上的气息都沉淀下来变得稳重,手上的动作却是慢条斯理。
找准了穴位然后把根根银针轻缓的刺了下去,一边用习惯性的安抚病人的口味道:“你这个病其实算不了什么,有我在,不用太过担心。”
穆兰笙听着轻柔的话语,本是紧闭的双目也是缓缓打开,看着女子垂头认真的脸,心头一丝莫名的涌动。
宫中多是敌人,府内又多有眼线。
他习惯性的警惕不过是习以为常避讳危险。
曾几何时自己竟还会如此信任的一个陌生人了?
可是听着她随性的话语,自己的身体竟也是缓缓的放松了来,原先的防备也在这一刻悄然瓦解不少。
更神奇的是,前一刻伴随他发病时那疼痛难耐甚至快要习惯的痛楚,竟然在女子的手中慢慢的消失。
不错愕是假的。
穆兰笙仿觉自己即将重生一般看到了希望,克制心头的潮涌佯似平静道:“多谢!”
云妙才抬起头来,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不客气。”
两人这一对话,俨然触及真心和坦诚的。
云妙知道他明白了她的实力。
“爷您没事了吗?可还疼?”夜风急忙跑上前来,刚在一旁煎熬难耐,生怕穆兰笙被云妙这个泼辣的女人给扎坏了。
可是却明显见到穆兰笙的神色没有以往的难受,眉目之间都是松懈。便诧异道:“这真瞎猫碰上死耗子,露了一手啊!”
“谁是瞎猫谁是死耗子?”云妙看着他。
穆兰笙也是眼神漫不经心眸光射向了夜风。
面对两道直白的目光,夜风瞬间变得尴尬:“我……我是瞎猫,我是死耗子。”
待到云妙离去时,夜风便是迫不及待的跑到穆兰笙的面前激动道:“爷,难不成,她就是命天士说的解您病煞之人?”
这命天士竟然有几分真本事。
穆兰笙也是头一回惊愕到没有反驳,之前他从不信这些玄法。
可是,命天士给他的命言,却是对上了。
“那……命天士说的,您日后需配对的女子身上要有莲花印记。对方乃是大福运之人,可福更您的命格也是真的么?”夜风激动。
穆兰笙却是淡淡的暼了他一眼:“本王若日后要娶,那人也定是心中所爱,而非为权益利弊。这命天士能算得几分命势,不代表本王便一定要跟着他走。这事在人为也能胜天逆命。况且,他能算中这九州城有大医者说不定只是早有耳闻,那福莲之身更像天方夜谭。”
夜风便是点头:“也是,这凶巴巴的婆娘能不能根治您的腿还是一回事呢!如今只是止疼,距离痊愈还差太远,是属下心切了。”
……
是夜。
穆兰笙难得在发病期间能睡了一夜好觉。
云妙也是回到了房间泡了个香香澡,她衣衫披上时,一朵粉色莲印被彻底遮掩。
给自己的脸上了药后,云妙便滚进被窝打起了鼾。
在妙丫痛苦的记忆里,已经多年没有这般舒服安稳的睡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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