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那一眼,陈暮曦就锁定了,眼前这人应当就是杀害白河的真凶!
“好好好,陈姑娘你随便问,老孙我一定知无不言!”孙达爽朗地笑着。
一点都没被这人的开朗感染到,陈暮曦心中反而沉甸甸的,她表面不动声色地问道:“孙师傅,可以谈一下你对白河医生的看法吗?”
孙达露出了一副佩服的神情,赞叹道:“白河医生那可真的是英雄出少年啊,年纪轻轻那能力可一点都不含糊!我当时左手出了点问题不方便,看了好几家医院医生都没辙,白医生倒好,一眼就瞧出哪条神经哪根骨头出了问题,哦哟我本来还不信呢,结果才治了没几天这效果立竿见影!收费还良心得很,那红包也不收!多好一小伙子!”
很能说啊,不去演广告可惜了,效果肯定很好。陈暮曦心中不屑地一笑,接着问道:“能聊聊你和白医生接触的一些具体事迹吗?”
孙达作回忆状,悠悠说道:“平日能跟白医生接触的机会其实不多啊,真要说还得是那次事故里,白医生临危受命,主持大局,要不是有他在,我们这帮人肯定要吵得不可开交!哦,没有说林医生你不好的意思,这不是在聊白医生吗哈哈。”
一旁的林清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让他继续。
孙达长长叹了口气,惋惜道:“当时他把自己的食物和水让给其他病人,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嘴上一直说着公正,可对自己却一点都不公平,唉。多么好的年轻人,这老天怎么就不长眼呢?”
孙达话音刚落,陈暮曦就追问道:“白河医生具体是怎么分配当时仅有的资源的呢?”
孙达想了想,回答道:“白河医生当时是看每个病人的身体情况分配的,大致分了三档,一档是那些身体最虚弱的病人,他们的食物和水最多,然后是有不适的轻症病人,他们的资源算中等,第三档就是身体基本恢复健康的人和医生了,他们资源最少。当然,白河医生算第四档,他绝对是所有人里最少的。”
“那孙师傅您当时是第几档呢?”陈暮曦问道。
孙达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第三档。虽然我当时左手还有点不利索,但我这身皮糙肉厚的绝对是算当时废墟里顶个儿的男丁了,要把资源让给其他有需要的病人。”
陈暮曦眼神晦暗地问道:“你就不觉得,这样分配食物对你来说不公平吗?”
孙达微微一惊,赶忙摆手道:“哪能啊!一点都不觉得,白医生的决策我老孙是服的!”
陈暮曦语气冰冷地问道:“你就没有一点觉得,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凭什么那些残废要有更多的资源,自己这样强大的却要拿更少的资源,这很荒谬?就不觉得,白河借着医生权威做这种事,是伪善,是该死,是假公济私?”
听到陈暮曦近乎怨毒的问话,饶是一旁一直波澜不惊的林清平都惊讶地扭头看了她一眼。
孙达先是被问得一愣,随后脸色阴沉了下来,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意:“陈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看白医生?你这有点侮辱人了!”
他愤怒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忿忿不平对林清平说道:“林医生,恕老孙我心直口快,我不认为这样的人可以主持白医生的追忆会,一点对逝者的尊重都没有!我回去了!”
看着孙达怒气冲冲摔门而走的身影,陈暮曦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林清平坐到了孙达刚刚的位置上,向陈暮曦问道:“你很怀疑他?”
陈暮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平淡地说道:“不是怀疑,我认为他就是凶手。”
林清平思索了一会儿,接着点了点头,陈暮曦问道:“你就不问问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你,我知道你不简单,但我觉得你可以信任。”林清平解释道,“不过现在问题是,没办法取证。哪怕知道是他杀的,我们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明三年前的凶杀案。”
陈暮曦点了点头,搓了搓手,笑道:“三年前的案子确实很难找证据,但没关系,我还有一计……”
……
夜晚九点,孙达干完了一天的工活儿,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我回来了。”孙达开门喊道。一个女子上前迎了过来,语气有点颤抖地说道:“那个,饭,饭已经做好了,放在桌子上了。”
那女子的脸上有一块不小的红斑,不止如此,肩膀上,手上,脚上……都有着或大或小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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