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轩的院中有棵大萩树,高近十米,粗约五尺,满枝的郁葱深叶中已顶出无数,包着金皮的圆球花苞,待五月一过,便会花团成串,满树粉黛。
凡尘日足,照人身暖。
刚用过午膳,林婉儿便让人将屋中小榻搬至树下,榻旁还放了张小方桌,桌上是沏好的松罗茶,还有摞在一起的几本昨日刚买的新书。
她翘着腿,悠闲地靠在榻上,拿起最上面的一本,随手翻了几页,本是惬意的脸上面露疑惑,将书凑近鼻下仔细闻了闻,把书放回换了本闻,还是一样。
将一本本全都闻了遍,全是同样情况。她还发现最后一本书的底页上,印着块铜钱大,已干掉的茶渍,将手中书甩回桌上,眉皱了起来。
她直起身,对着屋子的方向叫道:“晴儿!”
一会,晴儿从屋内踏出,快步行到跟前:“小姐?”
林婉儿指着桌上扔的横七竖八的几本书:“这些书好像是你刚才送过来的?”
晴儿朝桌上瞧了眼,点点头:“是!伍儿回来后说是肚子不舒服,所以我就替她拿来了。”
“你闻闻!”
晴儿不明所以,但还是上前拿起一本凑在脸前闻:“怎么有股酒味?”
林婉儿没好气:“这是在问我吗?”
晴儿忙道:“小姐,我从伍儿手中接过书就直接拿过来了,中途绝对没沾过任何酒或类似的物件。”
林婉儿抽出那本沾了茶渍的书,举起:“这本不只有酒味,还沾了块茶渍。”
晴儿接过来看了眼:“小姐!这。。。我送来也只不过一会功夫,别说酒和茶,就连人也没碰过,小姐桌上的这茶也没洒过。”
林婉儿认同点头:“那家宣德斋我已光顾多次,若说茶倒罢了,可酒,他们家无论是老板伙计还是上门买书的客人,都不会沾到这东西。”
晴儿想了下:“也保不齐有那么一两个客人,或是伙计沾了酒!”
“是不是得问了才知!”
“那晴儿这就差人去问?”
“罢了!不过小事。”林婉儿摆摆手。“若真是,究竟是何情况,他们记不记得,认不认另说,若是到时说扯不清,反而不美。”
“是!”晴儿停下正欲转身的脚。
停了会,林婉儿端起茶碗呷了几口,突然道:“伍儿说肚子痛?”
“是。”
“她的信期应该还没到,严重吗?”
“我之前抽空去看过她,说还有点不舒服,问她要不要寻医,她说没什么,歇半天就好,大概明天才能过来伺候。”
“真不严重?”
晴儿面有犹豫:“好像看起来。。。这晴儿实在不知,只是伍儿说没事。”
“这生病的事,不是身为大夫的人是闹不懂的,还是请府医替她瞧瞧,就说是我吩咐的。若没事便好,若有事也好及时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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