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里面没有声音,顾博川便跪了下来,“求母亲让儿子搬回清韵居,陪在母亲身边。”

乔澜心眉心蹙起。

想起那些恶毒的阴谋和谎言,乔澜心对顾博川只剩厌恶。

“夫人,大少爷又来了,奴婢这就把他打发走。”碧螺也义愤填膺。

“不必,”乔澜心吹着茶沫,柔声道,“就当没听见,他愿意跪就让他跪着吧。”

顾博川这一跪,便到了晚上。

11月的初冬,日头落了,风吹在身上便格外的冷,顾博川跪的膝盖生疼,他全身都在发抖。他想记住此刻的疼,记住这寄人篱下的滋味。

少年应有鸿鹄志,当骑骏马踏平川。

所以这一时的委屈算不得什么,他不会一辈子寄人篱下,总有一天他会出人头地,总有一天……

这一次,翠珠再心疼也不敢轻举妄动,成败在此一举,博川这么跪着,她想着乔氏多狠的心也该心软了吧。

谁知一直到了日头落山了,清韵居也没什么动静。

翠珠恨的牙齿都快咬碎了,“乔澜心,是你无情无义在先,就休怪我了……”

……

晚上,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顾景安来了,他让顾博川起来,“你去西厢等着我,我去跟你母亲求情。”

“谢谢父亲。”

顾景安手里还拿了件小衣裳,进屋前,他看了看手里的衣服,似在做什么重要决定,最终还是长舒一口气,走了进去。

“澜心啊,娘特意差人给声声缝了件衣服,快穿上看看合不合适。”

【娘亲,这衣服上有毒,她们觉得你有了我,才不要顾博川,所以想把我这个绊脚石除掉。】

【我死的可惨了,全身溃烂流脓,惨不忍睹,哭的嗓子里都呕出了血。呜呜呜,娘亲我不要穿不要穿。】

顾声声只恨自己不能站起来,要不然非把这个渣爹揍到满地找牙不可。

乔澜心满心恨意,她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顾景安心里有些发虚,“澜,澜心你怎么这么看我?”

乔澜心用笑来掩盖这满心伤痛,她垂下眸子,“我前几天听碧螺给我说了她老家的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一个庸医,说那夫妻二人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出类拔萃是家族的希望。可是男孩忽然病了,去请了一个江湖游医,那游医竟说要用女儿的血来熬药,直至熬到那女孩死。”乔澜心摇了摇头,“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爹。”

乔澜心继续说,“村里骂的可脏了,什么衣冠禽兽、猪狗不如、卑鄙龌龊、厚颜无耻……要我说,这妥妥就是相鼠有皮,不死何为!”

乔澜心一大家闺秀,能想出的脏话拢共这么多,也算过过嘴瘾了。

顾景安心头一紧,他总觉得乔氏在骂他。

“碧螺哪儿听来的浑话,怎么什么都跟你说。”顾景安笑笑来掩盖心虚,他一脸慈父笑的看向声声,“就像我们的小声声,爹爹怎么舍得呀。”

“来来来,让爹爹抱抱,”顾景安又拿过小棉袄,“一会爹爹亲手帮你穿上,看看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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