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风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像一道惊雷炸响,她的理智被他的话炸得七零八落,她不可置信地问:“你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江庚礼做的?”
“你二叔就是想逼你回去,给他服个软。”
江窈脸上的肌肉隐隐抽动,眼里闪着泪光,“阿沙农场的经销商集体反水,他们办不成婚礼,许澄的公司在融资阶段突然暴雷,心血即将毁于一旦,都是他做的,为的仅仅是让我交不上学费?”
季知风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窈窈,你先别激动,只要你认错,这些很快就会恢复原样。”
“我认错?我没有错,凭什么我要认错?就因为我没有顺着他的意,就要被他逼得打苦工、住贫民窟,现在还莫名其妙进了局子?”
季知风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她像被扔进无边深海里,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缓慢地后退几步,坐到椅子上,用力捏着扶手直到指尖发白。
季知风挠挠头,“你不应该赌气离开家的,江庚礼最受不了这个,而且,最近你二叔过得也不好。”
江窈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有什么过得不好,吃的还是山珍海味,顶多原先吃两口现在吃一口,哦,我知道了,他少吃一口饭,心情不爽,就赏我两巴掌。”
季知风怎么也解释不清楚,急得团团转,最后还是一个电话拨给了江庚礼,把手机凑道江窈的耳边,“你二叔的电话,聊一下吧。”
“喂,什么事?”
江庚礼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透出一种睥睨众生的漫不经心,她以前很迷他的声音,现在听来只觉得这种高高在上玩弄他人的声音恶心得要死。
她双目通红,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季知风握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咬牙小声道:“小姑奶奶,怎么这样和你二叔讲话!”
“江窈,你再说一遍。”
声音很平静,而平静的海面下往往暗流涌动。
江窈夺了手机,“江庚礼,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人家辛辛苦苦打下了的基业就那么被你毁掉,你知道阿沙灵翘多期待他们的婚礼吗?你知道许澄就指着这个公司在许家立足吗?”
江窈声音发抖,“你让我感到恶心!”
“恶心,恶心?恶心!”
江庚礼来来回回说着这两个字,像是用这两个字磨牙。
他的声音紧绷着,喑哑的,极力隐忍着怒火,“好,翅膀果然硬了,既然让你这么恶心,那就永远都别回来了!”
“好啊,就算我死在外面,也绝对不会回去!”
“江窈,有种别回来求我!”
江庚礼挂了电话。
季知风叫苦连天,“完了完了完了,你怎么这样和江庚礼讲话,完了完了完了,你你你,惹恼了他,灵翘和许澄吃不了兜着走!”
“灵翘姐姐,你会照顾的,许澄,要是我去求江庚礼,他会更生气,到时许澄才是真的完蛋,是我对不起他们。”
季知风道:“他是爱你的,你就和他低个头吧。”
“别提什么爱了,他只是不悦养着的雀儿突然飞了,爱我会这样折磨我?从过去到现在,一直是我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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