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威远镖局出来后,两人并没有再去其他三家打探。

而是直接回了酒楼。并不是他们故意偷懒,而是不想更多的打草惊蛇。

而且现在已经从威远镖局得到了消息,他们直接等月底就行了。

到时候让齐敏想办法派人跟着镖局去益州,当场抓个人赃俱获。

两人这样想,也就这样干了,待隔天齐敏又翻窗进来的时候,两人便把这想法说了出来。

“偶哟,老子屁股还没落座,你们就打起老子的主意来了。”齐敏一屁股坐在椅上。

唯一露出来的眼睛,向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看你说的,办好了这事你不也立了功?”苏钦朝给他使了个眼色。

“那这事我干了,你们又做什么?”

“我与苏贤弟自然是收拾东西去交州啊,正事还没忙完呢!”

“我劝你们再等几天,免得后面又要往回跑!”这也是他今天来这找他们的原因。

前夜他与其他几个驻守扬州的暗卫,一齐商量完这些事后,便立即飞鸽传书,将消息送往长安,现下估计消息已经送到了皇帝手中了。

说不得这几日长安就会有消息送来,到时候端看皇帝如何安排,若是无事,他们再走也不迟。

就怕皇帝下旨令高之橒拿了密旨,直接调取扬州府兵便宜行事,而那时他们已经都往交州去了,到时又要往回赶。

...

果然,待到了第五日,苏钦朝和高之橒等到百无聊赖的时候,齐敏终于带来了来自长安的最新消息。

据书信上说,皇帝收到消息后,震怒不已,当日就在朝堂上大发雷霆。

怒斥了还在长安述职的四位刺史,并当场就连下了三道谕旨。

其一、令中书侍郎付琼为钦差,立即下扬州查办此案,赐尚方宝剑,便宜行事。

其二、令高之橒、苏钦朝中止四州巡察计划,全力辅佐付琼办理此案。

其三、令所有州府立即肃清所有五石散,违者立斩。

听完齐敏带来的这些消息,苏钦朝和高之橒对视一眼,才开口说话:

“既然如此,还有好些时日,付钦差才会下来,那这些天,我们再把所有可能涉案的官员,全部细细彻查一遍,等钦差来了也避免了手忙脚乱。”

“我也是这样的想的,马上就月底了,我打算亲自跟着威远镖局去益州一趟。”齐敏也点了点头。

是以,两人便又在扬州足足待了近一个月,待去了益州拿证据的齐敏都回来了,才终于等来了风尘仆仆的钦差仪仗。

...

“之橒,这些个证据便是你们这些日子查到的?”付钦差看着眼前一大桌子,分门别类地证据,伸手翻了翻,眉眼带笑的询问。

看来这两人查的还怪仔细的,连这些人以前欺男霸女、私吞百姓田产。

等此类与五石散、贩卖军备无关的事,也都详细记录在册。

看来此次要在扬州大开杀戒了,付钦差想着,不由自主的摩挲着挂在腰间的尚方宝剑。

“是,如今这扬州府的官员,包括市舶司,只剩了几个参军及扬州知府衙门还算干净,其他皆已涉案其中了。”高之橒拱手据实回答。

“禀大人,还有漕运上也是不干净,但是漕运总督前些日子已经被杀了。”苏钦朝在一旁补充。

“此事我在来的路上也有所耳闻,既然也是案犯,死了便死了!还省的审了!”

说完,付钦差当即便拿了自己的印信交予令苏钦朝,令他领一队他带来的兵士,按册锁人,将涉案官员一并拿下,待明日升堂查问。

“是!”苏钦朝领了印信,就从院子里点了一队人下去办事了,这一天,扬州百姓们便亲眼见到了扬州的天变了。

平日里,这些对他们趾高气昂的大官们,如今一个个都身着中衣,手绑锁链,狼狈不堪的被人一一从府衙拉出来,扭送到了知府衙门去了。

...

这场案件连审了大半个月,才一一将涉案犯官落了案、并签字画了押。

只待盖了钦差印鉴,快马送入长安,与皇帝批复后,就能将这些人定罪。

然后再将空出来的缺暂时安排人补上,这事就算办完了。

到时候该发配的发配,该斩首的斩首,一清二楚,半点都不会拖泥带水。

“你去哪?”高之橒叫住又准备出门的苏钦朝,自从案子审完了,他发现这人经常跑出去,不知道干些什么。

“我去看看杏仙。”苏钦朝实话实说:“你跟我一起去吧,最近他越发不清醒了,上次他不是还将你当作仙人吗?你去安慰安慰他。”

“你看上他了?”高之橒狐疑的看着苏钦朝。

“没有,就是觉得这么美的人儿,这样凋零了可惜了!”

“真的?你要知道他日后定是要发配出去的。”高之橒提醒他。

“说到这我想求你办件事~”

“什么事?让他改判是不可能的啊!毕竟是杀人了!”还是因为杀的贪官,所以付钦差才轻判了个流放。

“不是,我是想求你帮我跟付大人说说,给他判到雁门关呗,那里我有熟人,可以护着他,不然就他这模样,估计活不过两天吧。”

到时候被人糟蹋死了,多造孽,哎,他本来就很惨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按你这想法,他在去的路上也很危险啊!”流放的犯人在路上会被怎么对待,大家都心知肚明,结果还不都一样。

“这没事,我前几日就飞鸽传书与公主,让她帮我请一段时日假期,估计再过两天就有消息来了。”

“你还真是...”听了他的话,高之橒只觉得无语。

“走吧走吧!”苏钦朝走过去,拉了人就直往狱中去了。

一路上,苏钦朝还让高之橒假借仙人的名头,告诉杏仙,将他托付给自己云云。

“你还说不是看上了他!”高之橒翻了个白眼,没看上,这么上心干什么。

“真没有!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谎!”苏钦朝恨不得举手发誓,他真的只是有爱美之心而已。

“也是~”

...

待两人到了狱中,见到了杏仙,果然这次杏仙一看到高之橒就跪爬过来。

这些时日下来,杏仙越发单薄了,两个眼眶瘦的都慢慢凹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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