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悠悠,月影绰绰,谁人心中无所思,无所忆。

人非圣人,也非神明,只不过芸芸众生觅得安稳罢了。

如今,安瑶想觅得个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天也不随人意。她是月将军的独女,守孝之事须得她来。可如今她却即将临盆,也偏偏叫人无可奈何。

晚间,有人通报后便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十三王爷的书房。她正要去寻他,便在走廊里磨蹭了一会儿。

“这时,二王爷托我带回来的信,他希望你得知此事不要声张。咱们需要从长计议。”来人小声翼翼说着,书房里灯火姗姗,若隐若现。他们说的是国家大事,安瑶自也没有多想。

“只是这月将军...臣怕王妃会...”安瑶刚想要转身离开,便从那人嘴里听到了月将军三个字,她心中一颤,难不成这一切与父亲有关?她犹豫了,她还是想要听一听。

“涿子衿在儋州,有人说看见她与夏人交易,好像是布防图。但二王爷那边也没有确切证据,更何况涿家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不可轻易......”那人大概说出了信中的内容,子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眉头紧锁。他知道月将军不可能会死得这么容易,这件事里有蹊跷。可涿子衿为何要做这种事呢?

回到房中,安瑶也开始琢磨起来,这涿子衿为何要做这种事情,她一个愣头愣脑的,怎会做出这种事。这时,她不由得回想起了几个月前,因为子瑜的事情,涿子衿对自己怀恨在心,甚至将自己推下水的那件事。她怎么会想出与夏人合作杀害月将军的事情呢?这背后必定是有人布下来了棋局。

“小姐,月然回信了,说明日庆恩寺中相见。”贴身侍女晓阳将其他几个侍女故意支出去后,对安瑶悄悄说起了这件事。二人商量着明日再去庆恩寺一趟,真相就在眼前,她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枉死。

仙界云雾山

那只吃了神仙血的小神兽如今也会说话了,留安上仙温柔地抚摸着它,轻声说道:“要是你不半路出来,她又何故去人间遭受那般苦难呢”留安上仙寻仙草归来后却不见安瑶踪迹,却发现了这小东西。查看了小神兽的记忆才知道,她坠落悬崖,去了人间历劫。

“如今算算日子,她也该回来了。”老头捋了捋下巴上那白胡子,笑着说道。他这云雾山东西不少,可是少了安瑶,就觉得缺了点热闹。回想起那日,留安初次见到重生后的芸夜战神便觉得她像极了她。留安老头也有自己心爱的人儿,谁说神仙就要无欲无求,无情无爱。昏庸天帝追求权力,芸夜战神征战四方求得是世间安稳。

那日瑶池,年轻的留安上仙遇见那姑娘,那姑娘如虽不似芸夜战神那般英姿飒爽,也不似仙界那些仙女艳娇姿媚,是自来的美人,三分英气,三分文雅秀美。那时朝阳初升,他见着她,便真真的入了迷......

庆恩寺

又是一番拜了佛祖,烧了香,她想求个安稳,却不得。遥遥歌起也难眠,一场风雨一场情,多时常落寞,谁人知晓画中意,她笑看画外人。不知怎的,父亲死后便觉得这一生她过的索然无味。虽说有子瑜陪着,恩恩爱爱,怀里揣着孩子,安安稳稳,可还是觉得天色发昏,满目黄沙。梦里常常是父亲死的那个画面,多少次梦中惊醒,多少次惴惴难安。好不容易的欢喜也都消散了,好不容易攥在手里的安稳,却也觉得心中发慌。

忆起小时种种,她叫月初不是安瑶。她是父母的初儿,左手父亲,右手母亲,便觉得这一世便什么也不怕了。无论是哭是闹,父亲都是宠着她的。出嫁那人,月初喝了安神茶,所以她未曾见过自己出嫁时父亲泪流满面,酩酊大醉的场面。属于父亲的真相也属于月初,真相她要自己来寻,大仇也要她亲手来报。

月然和安瑶在寺中的一处禅房中相见,他说的与那日她在书房外听到的内容一样。军中怀疑是没了月将军朝中各方势力定会大乱,怕是涿家要造反。造反之事她不在乎,朝中的事自然会有人解决,父亲的愁得报。

“没错,里面就是十三王妃正在与男人私会”此时,外面有人大声吵闹了起来,门外声音嘈杂。这时一个女人推门而入,此人正是涿子衿。门被推开,外面不知哪里来的一群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看着她和月然。

“看,我说的没错吧,就是在和野男人私会。怀里孩子还这么不守妇道”胡搅蛮缠的涿子衿又开始骂骂咧咧说些不中听的话,安瑶的头便开始发晕的慌,再回想起昨日书房中的谈话,她再无法忍受,甩手给了涿子衿一巴掌。“这是我月府的侍卫,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安瑶霸气地反击了涿子衿,片刻之间舆论就倒向了另一方。

见自己不得理,受不了委屈的涿子衿便开始和安瑶推搡了起来。虽然有月然一直拦着,但这个蛮横的女人还真是难缠,便拿起桌上的烛台扔向了安瑶。拖着八九个月的身子,安瑶行动更是不便,为了躲避烛台,安瑶一下摔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一滩血流了出来。

子瑜从从远处跑来,挤过人群,跑进屋中。安瑶瘫倒在地上,看着他向她跑来,终于还是没等到就晕了过去。

王府里,十三王爷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他在屋外走来走去,紧张到不由自主地搓手。听着房中,凄惨的叫喊声,司瑜的心都碎了。是他的错,他就不该放她出去。那晚,他在书房外捡到了她的耳环,却没有问她,没给够她足够的关心,让她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他根本就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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