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紧随着一辆装潢精致的马车,黑漆雕花,绸缎为帘。拉车的两匹骏马,通体枣红,步伐一致,稳健如飞,激起无数尘土。

马车远去,只留下两道明显的车辙痕与马蹄印。

此时,退避路边的乡亲们不约而同地长吁一口气,掸土的掸土,擦脸的擦脸,一时间如沸水般,议论纷纷,各自揣测这是何方大人物。

“这是哪家的?竟然如此嚣张!”路人甲道。

“啧啧!这个,你不知道?”路人乙道。

“我咋知道啊?”路人甲反问道。

“哟!难道你知道啊?”路人丙道。

“嘿!刚好本大爷知道,话说昨天……”路人乙准备长篇大论。

“开门见山,直说便是!”路人甲不屑道。

“好吧!本大爷直说。”路人乙咳嗽一声。

“你倒是说啊!”路人丙催促道。

“瞧见那马车的装饰风格了没?本大爷就知道,这是戴家千金来书院准备进学。”路人乙道。

“你咋知道这么多?只怕是你自个儿胡乱编造的吧!”路人丙道。

“本大爷虽没啥本事,但向来有一说一,绝不说二。话说三个月前,本大爷路过南边的揽月镇,有幸见识当地首富戴家的阔绰,他家马车皆是清一色黑漆,雕花描草,左边门楣上方篆刻着一个‘戴’字。”路人乙道。

“就这么一个字,哪有人瞧着那么仔细呀!”路人甲道。

“即使真的如你说的戴家,不过是富甲一地的土财主罢了。就算送个孩子来读书,那也没啥大不了。只是这行事作风未免过于张扬。”路人丙道。

“话说你咋确定那马车里头不是男娃,而是千金?”路人甲道。

“据说这戴家家主中年丧妻,继而丧子,只有故去独子遗留下一点血脉,可惜偏偏是个女娃,自小锦衣玉食,仆役成群,倒是娇纵惯成真的千金。”路人乙道。

“我还当是啥新鲜事儿呢?那些大族富户,自家疼惜孩子,不忍严加鞭策,却又欲其成才,最后只得送来书院。这戏码,几乎每年上演嘛!”路人甲见怪不怪道。

“所以嘛,这年又有好戏看咯!”路人乙笑道。

“啥好戏?我第一次来瞧书院的入学面试。依我猜测,一溜儿孩子排成一排,写个字作个画,唱个民谣,不就是这样么?”路人丙道。

“若是继续按照正路来办,那肯定是好事,还是大快人心的好戏!”路人甲道。

“哎,高门大族里出来的不一定都是纨绔子弟。你这话里头怎么有点仇富的酸味呢?”路人乙道。

“你这话可不对!要知道,教育乃国之根本,不是任何势力可随意左右。再说,这书院毕竟是读书的地方,不是凭着荷包里铜板多,就可以昂首挺胸长驱直入啊!”路人甲严肃道。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书院有点意思呢!”路人丙道。

“可不是么?平时这书院封闭式管理,然而,凡是考试或者庆典,都会对外开放,以示公平。本镇乡亲口口相传,每逢此时,恰逢闲暇,大多携老扶幼,呼朋唤友,前来观看。”路人甲道。

“我就说嘛?问你们这儿有啥特色?竟然请我来看孩童进学的面试!原来是这个理。”路人丙恍然大悟道。

“咱们赶紧上山吧!磨叽个啥?”路人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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