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秦定显然不清楚秦芮兮所说。
他向来是个好面子的,事情若传开,定然会被同僚耻笑,他疑惑转向秦若菱,“若菱,怎么回事?”
曲氏也是心中一紧。
秦若菱忙跪下,细声细语道,“长姐先前未同我提过自己会医术之事,我也是怕长姐一时冲动连累了爹娘……”
她抿紧唇瓣,将不甘压下。
自己这个长姐,真是越发让人厌恶了。
若是能借九王爷之手,将她除去……
曲氏也跟着劝道,“老爷,若菱也是为国公府好,你就不要责怪她了。”
“哦,妹妹原以为我自不量力?”
秦芮兮轻笑,“从魏亲王之事开始,我便甚是愧疚,于是打算祖父回永安后,与他商议为府上添主母之事。后我在六艺比试中夺魁,为爹争脸面,一桩桩一件件,我都在为国公府谋划打算,可妹妹你……”
她上前两步,略弯下了腰身,低眸看向她,“就这么将我的计划打乱。也好,我日后也不必费心去做那些出力不讨好的事,劳心伤神。”
“长姐,你怎未将计划告诉我呢?若我知道,定然全力配合你的。”
秦若菱面上维持的笑容险些崩碎。
秦芮兮,她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借着魏亲王之事,修院子拿铺子,她怕是得意的很吧?
愧疚?她从来只见着她趾高气昂。
可偏偏她又不能揭穿她。她爹正在气头上,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低头认错。
“为什么不告诉你,自己心里没点思量么?”秦芮兮似笑非笑。
她告知她,是等着她算计?
秦若菱还未来得及再开口,府门外便传来太监的尖细嗓音,“秦国公,真是恭喜。”
秦定望过去,见着是皇帝身边的三喜,当即顾不得其他,快步笑着走出来,“三喜公公,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因救治长公主,府上大小姐得了不少赏赐,但她受伤回来休养,东西也未曾带回来。皇上一直记挂着,这不,刚回了宫,就打发老奴送来了。”
三喜面上端的一片和善,“皇上时不时与老奴念叨,大小姐这般蕙质兰心,是秦国公教养的好。”
“皇上过誉了。”
秦定高兴至极,与三喜相互恭维了几句,后客气地塞给一锭金子,这才将人送走了。
此刻院子里皆堆满了三喜送来的绫罗绸缎黄金百两,曲氏瞧的眼睛都红了。
尤其那段浮光锦。
听闻数百纺织女耗费三年,方能做出五匹。白日里日头一照,素色的衣裳也会五光十色,炫目至极。况且,这浮光锦专供皇室,平常人,想见都难。
她心中嫉恨,但不能表露,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芮兮真是给国公府长脸面。不过……”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今儿挺热闹啊。”
熟悉的声音传来,秦芮兮忙看过去,就见着桂迩带着几个婢女过来了。
给秦定福了身,她径直走到秦芮兮身边,拉过她的手,关切问道,“身子如何了?”
秦芮兮温和笑道,“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桂迩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了,这才抬手让身后的几个婢女上前,“这是已故太后为公主准备的凤冠,寓意白头偕老。本是打算公主出嫁时用的,但远赴他国和亲,公主未舍得戴,如今也用不着了,公主交与奴婢,赠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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