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雾阴森的地狱之笼,铺天盖地的血腥腐臭弥漫,哀鸿遍野,数不胜数的凶兽生存杀戮在这片残酷的噩土,冰冷的鲜血染满近乎整个墨色古森,笼罩十方的无尽死气,说不出的魔邪。

“嗷!”一头青面獠牙凶兽偷袭之下将一头红色凶兽咬死,腥味四散,刚欲张开血盆大口食之,一道漆黑的厉芒便又将獠牙凶兽刺穿脑袋,獠牙凶兽大口中含着内脏,利爪颓然失去知觉,瞬息死绝,一头漆黑的魔蜂飞来,半个时辰便将凶兽身上的鲜血吸干,只留下骨架撑起皮囊。

这般恶劣的环境,难怪世人都称之为大荒最肮脏最凶险之地域。

一处奇怪神秘的幽谷,毒虫蛇蚁相当的稀少罕见,黑色瘴气极为稀薄,平凡的洞穴坐落在山脚,洞穴前方一株断裂的古树仍在风雨中飘零,古树下方屹立一座毫无墓碑的坟墓,四野杂草横生。

未立下墓碑的坟墓在残酷的地狱稍微有点格格不入,在这个恶劣牢笼,宛如狰狞的屠宰场,生灵即便想要活下来都很困难,死亡近乎都是暴尸荒野,哪会有闲情逸致盖个坟墓?

古怪坟墓略显神妙,湿润的泥土充斥着特殊的青蓝荧芒,流转点点星光,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条雪色袖珍小蛇盘踞在坟墓上端,雪色小蛇鳞片光滑,银辉闪烁,竟在坟墓上颇为安逸地小憩。

和谐一幕反而大为奇怪,空寂幽谷,毫无生命可见,一条袖珍雪蛇竟舒服地安居在坟墓,这点着实可疑。

忽然,不可思议的一幕情况发生,土墓边缘松软的泥岩悄然滚落,持续半秒停下来。

雪色小蛇顿时瞬息转醒,吐着柔嫩的芯子,猛睁开一双红琥珀般的灵眸,警惕环顾四处却未发现威胁,眼底掠过一丝狐疑,再次娇憨地变换其它姿势躺下来。

蓦地,一只沾满泥泞的手臂猛然从坟墓伸出,雪色小蛇让突如其来变故吓得惊恐万状,闪电般逃离坟墓,偷摸躲在不远处的古树枝提防突变。

“轰隆隆!”一道震天轰鸣声响彻四野,整座墓穴顷刻间炸裂,一股狂暴的能量瞬然粉碎附近的顽石,反观墓中央,一道挺拔的身影神华包裹躺于墓坑。

“他娘的,终于熬过来了。”天罪缓缓睁眼,感叹声中带着慵懒却又不失高亢,闭关千险万难,他终于破关而出,从变态的折磨中苏醒过来。

天空暗沉,天罪剑眉微蹙,随即一跃而起,浑身上下粘满着泥泞,头发蓬乱狼狈,可转过身盯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墓穴,他不禁瞳孔微缩,身躯僵硬,亡魂皆骇,心底按捺不住翻江倒海,绷紧神经转身转头巡视四野。

发生怪事,貌似他……他再次从坟墓中跑了出来,曾经属于他出世的坟墓,这,这,实在有点难以理解。

不知为何,天罪心底有点发寒,破关而出的喜悦瞬息化为乌有,这幽谷为何这般怪秘,一切为何这般玄幻,冥冥之中,他就好像让无形之手操控,诡秘之变总离不开这处墓地,让他不得不怀疑一切绝非偶然。

不可捉摸的怪事!

“幽谷洞穴闭关遇见神秘灵脉,今天折返再一次从坟墓爬出来!”天罪艰难咽一口唾沫,心念百转。

他瞬息闪现在幽谷中央,环顾未发生过任何改变的环境,神色微僵,狐疑道:“莫非这一切都属于梦境?”

“绝无可能,那般真实感,渗入灵魂般的恐惧,生不如死的手段,绝非幻境!”天罪笃定道。

思忖了大半天,他依旧一无所获,根本毫无头绪可言,伸出手想要揉揉眉心,却发觉手上脏兮兮的,低头望着全身的泥泞,叹口气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考虑顾忌太多也毫无用处。”

此外曾经的光幕封印也在他破关出土的瞬息消失,可这一切,他一丁点不知情,徘徊整个幽谷一切平常,环视四处,不见天心与小贪踪影,他既宽心又不舍。

天罪迎天而上,化作一道神华冲往谷外深处,先前的雪色小蛇竟尾随而来。熟悉的水瀑依旧不曾消失,天罪纵身一跃,跳往水泉,雪色小蛇蜷曲在灵泉一侧的岩缝中,小心观望。

天罪梳洗着泥泞的身体,抚摸着婴儿般的肌肤,感受着憧憬许久的温度,随即连扎几个猛子,一跃而起,脱水而出。

俊美绝伦的白皙俏脸上,斜飞的英挺剑眉,乌黑深邃的眼眸如星辰般闪亮,泛着迷人的色彩,鼻梁高挺,嘴唇性感而不失阳刚,三千发丝一泻而下,奇怪的是除乌黑光亮的发丝外,还有几丝湛蓝色,神秘尊贵,细长脖颈系着长满铜臭月牙饰品,身姿英挺如雕刻般,张扬着优雅,柔美的线条不失野性,完美的肌肉似乎蕴含着狂暴的力量,背脊左右点缀两道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白色神秘纹身,流转荧光,整体令天罪邪魅性感。

雪色小蛇目光呆然地盯着迷人的身影,布灵布灵眨着眼。

天罪凝视一眼水中完美的倒影,对样貌稍微满意,却不料瞬息觉察被某生物偷窥,脚下一顿形如裂电,一把将白色小蛇攥在掌心。小蛇灵眸掠过一抹凶狠,吐着猩红的信子,一口撕咬在他的虎口。

天罪轻笑,随即摇头叹息,微瞥一眼袖珍般的雪色小蛇,自恋道:“一条毛还没长齐的小蛇竟都敢偷窥我的美貌身材!”

“嘶!”雪色小蛇不停撕咬挣扎,摇晃想要摆脱他的魔爪却奈何实力不济,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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