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微亮,凌酒和凌波便已经到了山水庄市集上的医馆门口。

凌酒面上还算平静,凌波却已经慌了神色。

夜里那一场梦境仿佛真真实实发生过一样。整整一夜,他始终捏着凌酒的手没敢放过,唯恐放了手,枕边的人便如梦境里一样消失无踪。

凌波拽着凌酒的手,率先踏进了医馆。

袖子微卷,白皙劲瘦的手臂露出一截搭在脉枕上,大夫闭眼凝神探了进去。

探完左手探右手,大夫的眉头始终未曾解开。

难捱的沉默压得凌波喘不过气来,坐着待诊断的凌酒也开始坐立不安。

稍倾,凌波终于张口小心探询:“大夫——不知这是何故?”

大夫收回了手指,眉眼紧蹙:“从脉象看,公子确实是心脉重损之象,请恕老朽才疏学浅,只能看出公子的症状,却实在是无法诊出究竟是何原因导致。”

凌酒脸色一白:“这——”

“大夫!这七里庄医馆数家,就数您最为妙手仁心,您若是也诊断不出,我们,我们还能去向何处求医!求大夫再看看,求大夫,一定再给看看!”凌波脸上血色退尽,撩起衣袍便要跪下。

大夫赶紧拦住了他,眉宇紧蹙:“公子快快请起,老朽实在当不起!老朽知道你们心里着急,从脉象看,这位公子虽心脉已重损,却也不至于恶化的那么快,总还有些时日。老朽才疏学浅,但这皇城内有的是名医名馆,公子不妨去皇城内街再去看看。”

凌波不顾大夫的阻拦,单膝重重跪地,神色焦灼哀痛:“大夫!求求帮忙指条明路,皇城内街可有什么回春妙手能够看的好他的病?”

大夫忙不迭扶了他起身:“公子情深感天动地,皇城内街有家丹心馆,坐诊的赵先生乃是仁心妙手,善诊疑难杂症,尤善解毒。赵先生乃我恩师,我可为你修书一封,你带过去,让他尽快安排看诊。”

“多谢大夫!”凌波直起身来,眼泪几乎要控制不住。

拿了墨迹半干的亲笔信,凌波和凌酒双双向大夫深深鞠了一躬,转身便匆匆离开了。

凌酒和凌波匆匆回了家,推门便往后院走去。

一匹油光发亮的马匹拴在凌酒的后院安闲吃草。

凌波二话不说便解了缰绳,翻身上马,伸手递给凌酒:“快上马,我们现在便去。”

凌酒借着他的力上了马,凌波从身后护着他,牵着缰绳马鞭高扬,卷起一地落叶,马蹄翻飞绝尘而去。

丹心馆坐落在皇城内街最醒目的位置。山水庄本就离皇城内街很近,凌波心内着急,一路扬鞭催马,顷刻便已经到了医馆门口。

缰绳紧勒,马蹄骤然高高扬起,骏马嘶鸣一声才堪堪立住,高扬的马蹄哗然落在一侧,掀起一阵烟尘。

凌波翻身下马,伸手搀了凌酒下来,二人抬步就要入医馆。

门口却被一名药童打扮的孩子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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