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眸光一凛,唇边却溢出一丝笑来。
手指从冠冕之上拂开,广袖一挥:“台下何人。有何话说?”
“御史台张蒙,有言要进。自古国君大婚,乃举国大事,从未听说过国君未到场,独独主君一人在场成婚的,岂不荒唐?不知皇上目前何在?摄政王是否挟天子以令诸侯,借机矫诏篡权?”
台下一人言辞咄咄,语速不紧不慢,声音朗朗传去,霎时惊得满朝文武面色张惶。
“我也有话说!大栾国摄政王出身江湖,听说也是个没有背景的,何以匹配我景朝国君!”
林默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眸光向身后暗处的池笛一掠,池笛立刻端着匣子就要出来。
便在此时,长殿之外响起一阵马蹄之音,千里加急的快马长长一声嘶鸣,一名传信官风尘仆仆翻身而下,疾步奔向殿前,双膝跪地,高举国书:
“北国国君杨天瑜来书,愿持北国所有疆土城池以为嫁妆,远嫁景朝国君,献以江山,托付终身!”
一瞬间整个大殿安静如夜,随即爆发出烈烈的争论之声。
林默淡淡的看向了元初,元初会意,立刻一挥静鞭。
尖锐的鞭声刺破苍穹,百官重新恢复安静。
林默唇角笑意不变,淡淡道:“敢问这位使者,我景朝国君何在?”
“景朝国君现客居我北国皇宫,与我朝国君陛下恩爱情浓,不思归国,特命我前来传书,好让景朝提前准备迎亲仪仗。”台下的传信官言辞凿凿,眸光抬起,带着满满的挑衅。
林默冷笑一声,看也不看他,只淡淡扫视群臣:“皇上分明是在出巡途中被北国国君杨天瑜挟持掳走,生死未卜,现以性命为要挟,以下嫁为诱饵,妄图入主我景朝,诸位竟然也信?”
“我们又岂知你不是如此?”
“对啊!我们又怎知你不是居心叵测?”
“是啊!就算你的居心没问题,北国送来了整片疆土作为嫁妆,我景朝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收复北部国土,你能有什么?无非就摄政王的虚名而已!”
“正是呢!收了北国国土,我景朝也可与大栾国抗衡了!”
林默微微扬眉,眸光似刀越过数十人的身影,凛冽落在说话的其中一人脸上,即便隔了十几丈远,依然惊得那人一身冷汗,差一点腿软跪下。
他微微一抬手,池笛立刻垂着眸子躬身送上了描金托盘。
“让本君来告诉你们,本君凭什么嫁于皓帝。”
林默提声运气,带着浑厚的内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朗朗传去,即便人群最末尾的人,也听得浑身一凛——
“大栾国目前百分之八十的产业均在本君名下。以下是产业名录。”
“景朝当铺、面料坊、染坊、药铺、医馆五大行业,目前有百分之四十的产业均为本君持有及参股。以下是店铺名录。”
“这是大栾国令牌,凭此令牌,本君可调动大栾国二十万兵马。”
“这——是景朝龙符。”
林默广袖一挥,金龙令符在巳时炽烈的阳光下折射出夺目慑人的光线。
“皓帝早已将龙符交付于我,景朝三十万大军枕戈待发。兵部何在?”
“臣在!”
兵部尚书刘勇大步向前,撩袍叩首:“兵部已整顿三十万大军,随时可发兵!”
林默温厚一笑,抬手虚扶:“刘大人辛苦。”
剑眉横掠,林默运气提声,字字铿锵:“如今,还有人对本君的身份质疑吗?”
一时间白玉大殿之上满朝文武面露犹豫,纹丝不动,却也不敢应声。
便在此时,礼部,吏部,兵部等六人相视一眼,齐齐拱手而出,撩袍伏地叩首:“臣等参见主君,主君千岁!”
一时间百官面面相觑,眉目动容。
片刻之后,稀稀拉拉有十数人先后向前一步,伏地叩首,高呼千岁。
整个白玉大殿半跪半立,场面十分尴尬。
林默却并不焦急。他唇角始终含着一丝笑意,双手负在身后,眸光越过百官,落在玄武门之外,仿佛在等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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