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林默放下笔墨,招手让凌酒进来。

凌酒缩着脑袋半是害羞半是尴尬的挪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

“有事说事,这么扭扭捏捏的做什么。”林默斜睨着他。

“统领——你是不是还记恨我呢——我都挨了罚了——”凌酒哭丧着脸摆出撒娇的语气。

林默失声笑了出来:“小崽子!谁记恨你。坐下说话。”

林默从桌案前起身给他倒了水,坐到了他的对面,闲闲看着他:“你这欲言又止的德行,是要告假啊,还是要嫁人啊?”

凌酒立马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会告假呢!我这么尽忠职守的人!统领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那你就是要嫁人?”林默故意拖长了声音。

凌酒直接扑棱一下站了起来:“谁要嫁人,我可不嫁人。”

“哦——那就是想娶媳妇儿了,来找我向主上要恩典,是不是?”林默抿着嘴笑。

凌酒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似的,一个激灵又坐了回去,垂着眼睛支支吾吾道:“也——也不是,这不是凌海也搬出去了么,你也不住暗卫所,就剩我和凌波俩人了。”

“所以呢?”林默啜了口茶,好整以暇看着他。

“我俩年龄都不小了——我都十七了,凌波也十八了。”凌酒嗫嚅道。

林默立马咧开了嘴:“我知道了!你俩好上了,是不是!”

凌酒脸色都变了,站起来扁着嘴道:“统领,你要是再这样说话我可就走了。”

“行了行了,逗你的。”林默笑的不行,摁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说吧,我都快忙死了,有什么事一次性说完。”

“就是,我想,眼卫那里不是也有好几个兄弟么,你看能不能给个主意,我们一起热闹热闹,就我和凌波两人,怪冷清的。”

林默瞬间秒懂——这不就是现代的相亲会么。

倒也不是,现代的相亲会本来也就是古时候延续而来的。

林默把笑意掩在眉角,略一思忖,食指蜷着叩了叩桌子:“这样吧,你们去皇城最大的酒楼,包一晚下来,让掌柜的提前清场,喝酒可以,不可闹事。主上那里我去请示。费用嘛——”

凌酒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去找元初,告诉他,我说的,先支一千两,剩下的还给他。”

凌酒紧张兮兮看着他:“一千两!从谁的头上支?”

林默抿嘴偷笑:“你如此告诉他便是了,元初知道。”

凌酒张大嘴巴,愣了半晌,才好不容易合上了嘴。呆愣愣的走到门口,又忽然折返回来,凑到林默的耳边:“统领,我们什么时候改口叫主君?”

林默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赶紧走赶紧走,我这儿正事没忙完呢!”

“那我到时候叫上凌海和桐卓一起吧,统领,你和主上一起来吧。”凌酒道。

“你们玩吧,主上和我就不去了,免得你们还要顾着礼数,玩不尽兴。”林默笑道。

凌酒高高兴兴离开了。林默重新回到桌案前提起了笔,写了一半的条陈还没完笔,他一颗心却忽然百转千回起来。

凌酒的那一句话在他的心头反复回响——

“我们什么时候改口叫主君?”

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和他在一起呢?被认可,被尊重,被平视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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