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亥之间,蒙灵之手,未束高阁,便落天穹。”轩辕陛念了一遍这几句话,转头问李元锦道,“这什么意思?”
李元锦无奈的笑道:“你还真当我什么都知道啊?”
轩辕陛两手一摊,“那不然呢,就属你鬼点子最多,当然是等你来拆解这一问了。”
李元锦也是无奈,自己也念了一遍这四句话后,仔细思索一阵,开口说道:“其实这几句话相比之前的那一问,要简单直白的很多,这句‘未束高阁,便落天穹’,估计说的就是这件东西被藏在一处高楼之中,若是不在那里,肯定就落到了赵天冕的手中。”
众人点头称是,李元锦所说与他们心中料想的也差不多,赵春牵的面上霎时间就心事重重,愁云惨雾,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又咽了回去,只等着李元锦继续说。
李元锦继续说道:“至于这‘戌亥之间,蒙灵之手’,就让人有些费解了。戌亥还好说,可能是指聚魂灯会在特定的时刻出现,但是这蒙灵到底指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赵春牵突然问道:“元锦,我听雪蓥说过,你之前与她夜间相约,曾经以方位转换为时辰,以此密语骗过了所有人,你说这句戌亥之间,会不会是以时辰代指方向,指的是西北方呢?”
此言一出,一众人全都望向了李元锦,但是人人神态各异,其中以轩辕陛表情最为震惊,天真笑容最为促狭,傅瑢的神色最为紧张,所有人都等着李元锦开口解释,夜间相约这位雪蓥姑娘,究竟所为何事。
筑洲大战结束之后,雪蓥曾经和赵春牵说过李元锦的一些部署,说到那句“我们几人北去,剩下的人,就劳烦你照拂二三”,加上之后雪蓥对“北、二、三”三字的两种拆解,听得赵春牵大呼过瘾,连连赞叹两人的聪明才智。
只不过这些事情,李元锦却没有给轩辕陛说过,包括青致都被他要求不能外传。无他,雪蓥毕竟是位女孩子,半夜出来与人相会,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好说不好听的。
现在赵春牵没轻没重的捅破了这件事,李元锦突然面对三个人凑上来的脑袋,面色有些尴尬,轻轻的咳了一声说道:“也不是不无可能,既然现在咱们不知该往何处去,这句批言又指出了这可能的方向,咱们不妨往西北方靠一靠,看看能不能遇到什么线索。”
三人见他顾左右而言他,但是现在又确实有要事在身,不能就此追问,便依着他的说法,天真重新驾起剑光,将所有人揽起,向西北方向而去。
剑光之上,三个男的坐在前面,李元锦正襟危坐目视前方,轩辕陛和天真则是一左一右转面向他,也不说话,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看的李元锦感觉有一堆虫子在身上乱爬一般,极不舒服。
剑光稍后一点的地方,傅瑢轻轻的拉了拉赵春牵的衣服,两个女孩子往后缩了缩,傅瑢这才压低了嗓音,悄悄地问道:“春牵姐姐,那位雪蓥到底是什么人?李大哥为什么要在半夜约她出去呢?”
赵春牵看着她偷眼瞧着李元锦,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想起雨怜曾经的“小尾巴”评价,心中早已了然,忍不住暗笑。但是雪蓥是她生死相交的好友,这位傅瑢是来帮她救助母亲的恩人,两方她都难以取舍,就只能暂居其中,陈述一下事实了。
赵春牵眼神也瞥了一下李元锦的后背,然后压低声音说道:“那这位雪蓥是我们在筑洲结交的朋友,是云筑宫的栋梁弟子,不仅为人温柔和善聪慧异常,而且实力很强,现在应该也是一位金丹中人了。”
赵春牵一个不查顺口夸了一下好友,但马上又意识到不对,急忙对着傅瑢说道:“傅姑娘你冰雪聪明,而且还精善卜算之法,是我见过最为年轻的一位相师了。而且听说你才修行没有几年,就已经到了龙门初期,境界提升之快,也是我生平仅见。”
傅瑢听到她的夸赞之语,报以一个很是温柔的笑脸,但是她旋即低下了头,整个人身上的失落之感流溢而出,一时之间赵春牵都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了。
“行了行了,你们别盯着我了,我说还不行吗?”李元锦终于耐不住两人人死死盯着自己的眼光,无奈的大声喊叫了起来。
此言一出,轩辕陛和天真都开始猛地眨眼,还不住地用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天真一边揉还一边说:“怎么样轩辕小鸡,我就说不眨眼他认输的更快吧?百斤帝心铜,拿来。”
轩辕小鸡,是天真见到轩辕陛之后突然给他起的一个外号,众人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轩辕陛居然没有反驳,就这么默认了下来。
开玩笑,让人用木棍戳小兄弟的事情,轩辕陛绝对不可能让第四个人再知道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轩辕陛一手捂着眼睛,一声掏出一大块帝心铜扔了过去,嘴里却催促道:“元锦,快说说,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元锦无奈的叹气道:“我俩,没事儿!之所以半夜约见她,还不是因为你的木头脑袋读不出来,那句话我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却只有她拆解了意思,那能怪我吗?”
李元锦极其无奈的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说了一遍,其中不可避免的提到了鱼龙舟渡船上第一次见沈少青的事情,傅瑢作为当事人还附和了几句。但是等到李元锦好不容易说明,自己跟雪蓥就只是设计想要揪出沈少青,解释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其余三个人又开始盯上了他和傅瑢。
那三对闪着神光的眼睛明明白白的无声追问道,你们两个为什么同乘一条鱼龙舟?你们两个又是什么关系?
剑光往西北疾驰而去,留下了李元锦一长串的叹息。
夜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至亥时了,轩辕殿和登云阙早已经回去休息,只剩下赵天冕还在中庭等着她。夜婴毕恭毕敬的走到近前,将聚魂灯双手奉上,然后垂手默立,等着赵天冕你的责问。
赵天冕接过聚魂灯,自己的查验了一番,确定是那盏无疑,这才将灯放在一旁,笑着问道:“夜婴,此去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夜婴深知赵天冕的脾性,知道他是在暗责自己办事不力,耽误了时辰,立时单膝跪地道:“请公子责罚。”
赵天冕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西去三千里,北上八百丈,以你的境界,怎么可能直到现在才回来,必然是在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了。说吧,怎么回事?”
夜婴只能将藏书楼里那个形容古怪的人告诉了赵天冕,赵天冕听完之后,眉头紧皱良久都没能松开,“这赵步山河图中,所有的人都是我赵家安排进来的,即便是那些真实的山水土地,也都是精心查验过的,怎么会出现一个你都看不清虚实,而且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呢?”
夜婴低声问道:“公子,会不会是轩辕陛他们暗中安排的人?若是如此,那盏灯必然有古怪,还请公子将它交给我仔细查验,确保无虞。”
赵天冕摇头道:“不会的,灯芯魂魄尚在,若是他们找到了这盏灯,绝对不可能在交到别人手上的。那人能将这聚魂灯交还给你,说明他并无恶意。先这样吧,等到此间事情了解,再让家中长老进来查访此人。”
现在聚魂灯已经到手了,赵天冕心中大定,安心的休息去了。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与众人说了聚魂灯已经拿到,又请问阡着手卜算天罗法衣现在何处。
问阡摇卦排象,仔细的看了很久之后,才满脸奇怪的说:“啧啧,这卦象有些奇怪啊,卦象显示天罗法衣已经偏离了天元之位,但是却并不远,而且还一直向着我们这边来了。赵公子,莫非在外还有部署,让人在缩减这图中的山河范围?”
赵天冕微微摇头,“并没这种安排,这幅赵步山河图,虽然我们能够自由进出,但是能够对里面的山水布置进行调控的,就只有那位老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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