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月已西,屋内柴尽火昏,她站着啃瓜,不说话,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在我身上上下扫视。瞧得我脊梁突然升起一阵寒意,心里的不安沉重凝集。
“拜托!拜托!大晚上的,不要这样死盯着我看呀!搞得我神经都会崩溃了,我不是帅哥也不是唐僧!无金又无银,无钱又无卡,最值钱的就是包里的那只半新不旧的手机,如果她想要,我直接给就是了,可千万别......!”我心里连连叫苦,又不得不冲着她微笑笑着,气氛异常尴尬。
“其实最让我害怕的是落入黑店,杀人吃肉的那种!这里山高皇帝远,交通信息又不发达,穷山恶水的,把我一刀毙了,随处一埋,院中那些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刀具......哎呀,我去......!”吓得我赶紧甩甩头,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安慰着自己,脑中快速地思索着该说些什么话来打破这个尴尬又紧张的局面呢?
“啊,有了!”我突然灵光一闪,眼睛一亮。
“这么晚了,你家孩子还不回家吗?”我望了望眼前这个吃相怪异的女人,言行举止蛮野粗暴,与她身上那套高贵的衣裳格不相入,说不出来的奇怪。
女人停下了动作,用衣袖胡乱擦了一把嘴,轻叹了一声缓缓道:“让姑娘见笑了,老媪膝下的那个不成才的犬子.....”当她说到儿子时,满脸的怜爱与欣慰,天下所有母亲的统一神情。
她望了我一眼,接着道:“他原本可随军打仗,出人头地,想不到仅为了一点小事,聱牙这小儿却不依不饶,盯死他不放,最可恨还将我儿打入大牢,入冬发落。我儿岂是等闲之辈,任这这小子恣意妄为。拼死杀出重重包围,逃出琉璃郡,在此安身落脚......唉,他一身本领无处施展,终日里闷声不响,早出晚归,靠着他打来猎物来维持生计。我们娘儿俩过着有与世隔绝的日子.....”说到此处,她用衣袖揩了揩了眼睛。
“可怜天下父母心!”说到孩子,又触及到我最柔软最脆弱的地带,心里顿时酸酸楚楚,无限惆怅!
“聱牙?”我猛然惊醒!这是我第二次从另外一个人嘴里蹦出来的名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琉璃郡是在哪个省份的?我寡见少闻的可怜,想用手机百度,怎奈无信号无网络!
看她说得有板有眼,入木三分,又漏洞百出。
这个女人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左右,推算一下,就算她孩子生得早,那孩子最大也不过十一二岁左右,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怎可能有入伍的资历,还大半夜还在山林秘丛中打猎糊口,给我的感觉是无稽之谈。
可是,看到她伤神落寞的模样,的确又不像在说假话。又想到了自己,又想到家,又想到孩子,归家的心切再次涌上心头。
我再也忍不住了,急切地握住她的手道:“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车站?怎么走才能找到车站?你这里有座机吗?就是可以用来打电话的那种......”她惊愕地看着我,眼中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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