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侯丁凯只有姜氏这位夫人,并没有纳妾,只有老夫人早年塞给他的两个通房,不过很早就被打发走了。
像丁凯这样身居高位的男人居然没有妾室。
丁宁目不转睛地看着姜氏,这样华贵柔美的她……的确是有让男人珍爱的资本。
丁凯想必是爱惨了姜氏吧。
要不然又怎么会在原配离世不到一年,就力排众议娶了她呢?
之后又把原配留下的一双女儿给送出了延平侯府,十几年来不闻不问。
他们一家倒是和和美美了,可那对被送出去的姐妹呢?她们再也没有机会回家了。
姜氏落座,并没有让丁宁起来的意思。
但丁宁可不会就这么一直乖乖的行礼不动,不用姜氏开口,她自己坐下了。
“你从哪里学来的规矩,嫡母还没有开口就坐下了!怎么,多站一会儿是委屈你了?”
姜氏眼神凌厉,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是有些委屈。”丁宁笑了笑:“母亲不知道吗,我自小就体弱多病的,多站一会儿说不准就要犯病了。”
姜氏:“……”
尹氏生的两个女儿被送出府之后姜氏就不管了,这么些年也就每年让人送点钱送点东西过去,她哪儿知道丁宁体弱多病的!
姜氏目光落在小丫鬟手里捧着的衣服上,抬手指了指:“这是怎么回事?”
她冷声道:“丁宁,你才回府里第二天,这些衣服都是我让人给你做的,你都剪了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
丁宁眨了眨眼,“这些破布不剪了留着做什么?”她一笑:“母亲可别和我开玩笑了,这种东西是给人穿的吗?”
“你!”
姜氏气的脸色都白了,怒斥道:“陛下都下了旨意让后宫的娘娘公主们缩减一应开支用度,咱们这些簪缨世家自当也要做好表率,你倒好,规矩没有规矩,反倒还奢靡起来了,果真是在乡野长大,惯的你无法无天了!”
她是真的气着了,说话间胸口都是一起一伏的厉害。
翠合暗暗在心里为大小姐捏了一把汗,大小姐剪衣服这件事情,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却见丁宁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母亲这话我有些不明白。”丁宁目光落在姜氏身上:“您身上这件妆花褙子算起来就能抵我那些衣服几百件了,还有母亲头上的珍珠簪子……这是罕见的南海珠吧?这么小小的一颗至少也要上千两银子呢。”
“怎么,这所谓的缩减开支用度,不会是单单只针对我一个人的吧?”
“你胡说什么!”
姜氏这一下可是气的不轻,于嬷嬷赶紧上前替她顺背,“夫人切莫动怒,仔细自个儿的身子啊。”
“好一条伶牙俐齿的舌头!”姜氏咬牙切齿地瞪着丁宁。
她倒是没有想到,一个在乡下长大的土包子,懂的居然还挺多!
正说着,外头蹦蹦跳跳地走进来个人,“娘,听说昨儿乡下那个村姑回来了---”
进来的是姜氏的女儿,延平侯府的三小姐丁瓷,昨天她正好和几个好友去郊外骑马了,回来时天都黑了,自然没看见丁宁。
丁瓷自幼就得延平侯夫妇的宠爱,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性格有些跋扈,在家里也是横冲直撞的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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