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王小宝拼命用力磕动马腹,让它继续提速,可是却很难追赶上周泰安。
五圈以后,优汰更加明显,战马的速度明显慢下来,而摩托车依旧突突的匀速前进,整个大营场院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一圈下来距离也不算少,到第八圈的时候,战马身上已经升腾起丝丝雾气,那是用力后迸出的汗水,遇到冷空气形成汗雾,眼见得战马已经是强弩之末,已经不能够发足狂奔了,开始小跑运动。
王小宝心疼马匹,一勒缰绳,将战马带出场外,看到周泰安并没有跟着退出,便让人将战马带下去休息,自己则难以置信的站在那里观望。
一圈又一圈,周泰安有意试验摩托车的性能,一直围着场院疾驰下去,最终耗尽了燃料,车子自动熄火后,才滑行到众人面前。
“怎么样,服气不?”周泰安看着王小宝。
“服了!服了!”王小宝确实是心服口服,对摩托车的态度来了个大转折,想到今后自己带的骑兵们全部换上这种耐力持久的铁驴子,脸上乐得如同菊花,连声问道:“团长,这些铁驴子都是给我们骑兵排准备的吧?”
周泰安笑骂道:“刚才不是还一脸瞧不起的架势嘛!怎么这就转性了?”
“那会不是不知道这铁驴子的尿性劲儿吗?开了眼才知道,这东西确实牛逼,啥厉害的战马也跑不过它呀!”王小宝嬉皮笑脸地说道。
“把你们排留下,其余大家伙儿散了吧!想换新坐骑,你们首先得学会简单修理,我这就开始教授你们。”周泰安就用刚才那台车当教课模具,在操场上给未来骑兵们讲解原理构造,后期保养以及最容易出现的故障,高三扯不感兴趣,回屋了,温柔却没回去,和那些骑兵们一起听周泰安白话,听得格外认真。
“摩托取代战马,这个方式必将成为趋势,未来的战争中,这样快速反应部绝对可以控制主场,不错的方向。”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温柔和周泰安交流着感受。
“确实是这样,以前的战马已经不适合现代战争了,不光是摩托车,将来我还要组建车队,哦!就是像我开的那种卡车,如果条件允许,可以让所有的战士都摆脱徒步行军,战斗力会大幅度提升。”周泰安一边吃饭一边勾画着蓝图。
“奉系也还没有全面机械化呢!你可真敢想。”温柔打趣道。
“面包会有的,慢慢来吧。”
“对了,你这摩托化是不错,可是燃料是个问题啊?”温柔看问题很尖锐,直接捅到周泰安的软肋。
“这个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明天我去找国祖,燃料的问题还得他帮忙才行。”周泰安点点头,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了。
“可是这么重要的战略物资,总是通过中间人采买,似乎有点不妥之处。”温柔这个参谋长还算合格,想得很仔细。
“这个问题不好解决,咱们不认识那些倒运柴油汽油的商人,没法直接自己出面采购,不过我会联系的,把命脉交给别人终不是曲子。”
“你那么厉害,车能造出来,燃料就不能自己生产?”
周泰安心里一震,猛的放下饭碗,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壮观的画面,广袤的平原上,无数的磕头机在起上上下下规矩运作,黑亮亮的原油从地下抽出,通过管路输送进车间加工。
大庆!他竟然忘了大庆这个石油城。
如果真的将大庆开发起来,那么自己的燃料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周泰安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立刻被他放弃了,甚至都没露出一丝异样的表情,大庆虽然有取之不尽的原油,可是自己是万万不敢进行任何尝试的。
此时距离日本人发难为时不远,就算自己有信心能够开发生产出来石油产品,可是凭目前自己的实力能护卫得了这份产业吗?要知道石油可是全球最有价值的战略资源,不但现在,哪怕是一百年之后它依然炙手可热,谁拥有石油储备最多,谁就可以玩转世界,无论是从经济还是政治层面,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话语权那是杠杠的。
纵观世界近代战争史,那些悍然挑起战争,发动侵略的国家,有哪个不是为了掠夺资源?这其中尤其以石油为重,日本之所以窥伺中华土地,无外乎是为了掠夺资源,而他们偷袭珍珠港向美国动手,还是为了资源。因为正当他们在中华大地上意气风发,所向披靡时,美国人竟然停止了一直以来对日本的物资供给,导致军队后勤供应中断,迫使日本不得不修改战略意图,把目光瞄向南洋一带。
一个小小的岛国,养活那么庞大的海陆空三军,可想而知他们对石油资源的依赖有多重要,为此不惜招惹世界上最强壮的敌人,可见他们的迫切。
没了资源输血的日军,后期执行以战养战的政策,整个占领区的木材,煤炭,各种金属矿藏几乎被他们掠夺得一干二净,据说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在东北进行的石油勘探,直到投降战败。
或许是老天爷保佑中华民族,日本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竟然鬼使神差的与世界霸主擦肩而过,就在他们统治下的松嫩平原腹地,有着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巨大油田储备,十四年啊!凭借着先进的仪器和谨慎的工作态度,日本人十四年来都没有发现这个油库的存在,相信若干年后,一定有鬼子会为这样的疏忽大意而破腹谢罪,因为一旦他们发现石油,整个二战的局面都会改写,日本的大东亚共荣计划将会顺利成功。
这些事情周泰安是了解的,所以他通过温柔的提示想到大庆油田,第一个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感到阵阵害怕,虽然他知道历史中日本人并没有发现油田,可那个历史里没有自己,现在这个历史里多了一个自己,那么是否历史也会改变呢?他不得而知,蝴蝶效应人人都明白,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确保自己不是那只煽动翅膀的蝴蝶!
在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保护自己产业条件下,碰触石油那就是不明智的举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去发掘石油,又没有能力保护它不落入敌手,那就会成为整个国家民族的千古罪人,日本人煞费苦心不可得的东西,自己这个穿越者像献宝一样拱手奉上,就算死千次万次也难以赎罪。
周泰安继续吃饭,他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要去触碰那个禁区,就算说梦话也不能提起一丝一毫,事关民族存亡,大意不得,可是他心里依旧忐忑不安,万一历史真的改变了,日本人有没有可能会幸运的发现石油的存在?这个困扰一直到他闭上眼睛睡着了,才算停止了自我折磨。
国祖这两天心情不大好,因为他父亲打来电话,他正会同别的部队围攻涿州傅作义的晋军,打得很艰难,而且南方的北伐军已经有了动作,估计大战一触即发,战争的前景似乎不太乐观,母亲担忧他爹的安危,生了病,正在喝汤药,周泰安是在国府里见到国祖的,他刚给母亲熬完药,一身药味儿。
“令堂这是忧虑所致,应该不是很严重。”周泰安随同国祖去给国夫人道了安后,两人回到客厅说话。
“还不是惦记我爹的生死?要我说当兵还真没什么好的,老婆孩子都不得消停,净担惊受怕了。”国祖消极的说道。
“话分咋说,像你父亲这样为军阀争名夺利冲锋陷阵的,确实不值得,要是保家卫国那又另当别论。”周泰安直言不讳。
“有什么不同?”
“当然有!差距大了,军阀乱战,都是中国人打中国人,属于内斗,杀来杀去的都是自己同胞,谁不是爹生妈养的?哪个不是别人的儿子丈夫?孩子的爹?为了几个人的利益,累得多少家庭支离破散,国家之所以落后破财,都是穷兵黩武造成的。”周泰安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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