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所长肥大的屁股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凑到田瘸子身边说道:“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大能量?我的人去看过了,姓周的那伙儿,好像也没有多少人啊!家伙式儿也没看到有多少,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又是什么目的呢?”
田瘸子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你是所长,问我干什么?我一天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知道啥?过两天你会会那个姓周的,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他能识时务,知进退,我不介意给他块糖球儿吃,不过我揣摩,些人来者不善哪!”
“行,这事儿我回头就办。要真是他别有用心,哼哼,咱们也不是吃干饭的!”陈所长哼哼道?
“那些胡子你能保下来不?”田瘸子问道。
陈所长为难的说:“这事儿没法张嘴,我去保胡子岂不是不打自招?让别人怀疑我和胡子有染?再说他们既然被抓了,也就没什么价值了,您还在乎他们?”
“倒不是在乎,就是用着顺手了,现找人毕竟还得磨合嘛!”田瘸子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既然不好,那就算了,是死是活你也别操心了。”
“就是,没了王小宝,您不是还有范家五虎嘛!”
—— ——
镇子外的油坊大院,不,现在确切的叫法应该是自卫队大营了,因为这里经过改造,已经出具规模有了军营的味道,设了岗楼哨位,画了警戒线,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随意靠近。
兄弟们的宴席还没散场,周泰安已经在高三扯和张开凤的陪同下开始讯问俘虏来的那些胡子了。
周泰安的审讯风格依旧没变,还是由小及大,先从小崽子喽啰入手,而且他并不喜欢刑讯逼供,采用的手法让高三扯颇为惊奇。
单独的房间,他们三个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周泰安和高三扯负责主审,张开凤充当书记员,胡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记录在案,最后让他们签字画押才算齐整。
他们对面也走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不过那张桌子距离椅子有一段距离,桌子上摆满了厨房现做的饭菜,大碗的高粱米饭散发着香气,旁边用盘子盛着几样油乎乎的硬挺菜,有血肠白肉汇酸菜,这是东北有名的杀猪菜,做得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动。
切得足有一指薄厚的五花三层,上面泛着油腻的光泽,一动桌子,肉片随着一起颤动,别看切的厚实,其实一点都不拿人,这是先烀熟以后上屉蒸过,里面大油已经蒸出很多,吃在嘴里劲道耐嚼,肉香回味无穷。
还有大片的猪肝,苦肠之类的拼盘,旁边一碗捣得稀烂的蒜泥,甚至还有一碗烧酒散发着浓郁的酒香气。
每一个被带进来的胡子,都会被面前的美食诱惑得肚子咕咕叫,喉咙上下滑动,不停的吞咽着口水,他们已经一天一宿没吃过任何东西了,看到酒肉如何能不饥渴难耐?
这是周泰安刻意安排的,不给他们饭吃,就是防止他们肚子里有了食物,有体力闹事逃跑,饿一饿就没心思琢磨歪门邪道了。
至于那桌丰盛的伙食,就是他逼供神器,他许诺俘虏,只要把我想了解的事情如实招来,那么这张桌子上的饭菜你可以随便造,不过,一旦发现你们撒谎撂屁儿,三天别想吃到一粒粮食。
开始的时候胡子里倒也有几个有钢儿有魄之人,强忍着自己的欲望不去看桌子上的美食,对周泰安的问题充耳不闻,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于是,周泰安换了一个方式,每当进来一个俘虏后,他就让人盛了半碗饭,夹了几块大肉片子给他们吃,说是饿一天多了,先垫吧一口再说话,要不然没有力气。
这招很管用,胡子们几乎没有拒绝的,也不搭话,接过来就造,可是那点玩意儿眨眼就下了肚,几乎连个底都没够到,尝过了饭菜的滋味,很少有人能继续抵制得了食物的诱惑,只是坚持了几个回合,便有问必答,把他们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出来。
高三扯其实对周泰安的审讯手法不陌生,自己当初也经历过,自然知道他放着胡子头儿不审,先审崽子们的用意。
胡子头往往是一个绺子里的灵魂人物,这些人通常都比较有性格,属于软硬不吃,有钢儿有魄儿的主,他们要么拒绝开口,要么说出来的东西云山雾罩,你分辨不出来哪些是人话,哪些是鬼话。
周泰安不想浪费时间,他从喽啰开始攻破,一个开了口,那就不愁有第二个,以此类推,开口说话的人越多,吐露的事情就越多,在他们相互印证的情况下,哪些人说的是真话,哪些人在满嘴跑火车,就很容易挑剔甄别出来。
这个方法很管用,周泰安之所以会这个路数,还是以前开黑出租车的时候从帽子叔叔那里学来的。
有一次他在车站揽了四个乘客,刚出城就被帽子叔叔截住了,怀疑他是私车营运,周泰安面不改色的否认,说车上的都是他家亲戚,这么说他是有底气的,因为坐黑车的人都明白行规,为了图便宜那几块钱,有时会和司机约好,要是遇到查车的就说是亲戚,不是打车的。
可是帽子叔叔哪有那么好骗?他们将四名乘客一个一个分别叫下车,让他们说出周泰安的名字,既然是亲戚朋友,总不会连名字都不知道吧?
这一手立刻就让他露了马脚儿,事先没有沟通,那四名乘客,居然说出四个名字,最后搞得周泰安自己都哭笑不得,乖乖的认栽交了罚款。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