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也不肯示弱,“我逼你什么了?”

“你来不来?”裴宴斯放弃跟她无用的争执,说话语气低沉了几个度。

沈禾鱼不想再回答他,她心里疲累到了极点,直接挂断了电话,用行为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那头的裴宴斯听见手机传来的忙音,狭长的眼尾挑上一抹阴冷的神思,冰冷冷的。

病床上的白笙儿察觉,心底微慌,语气娇软道:“怎么了?”

裴宴斯将冷漠收敛起来,柔和出声:“没事。这件事我会给你交代的,放心。”

白笙儿颔首,模样可怜,大大的鹿眼中闪烁着无辜,湿漉漉的,看起来清澈动人。

裴宴斯心念微动,但视线移到她裹着纱布的小腿时,眼里又闪过一抹极为明显的厌恶。

*

沈禾鱼自从嫁给裴宴斯,睡眠一直不是很好。

第二天她和往常一样醒的很早,天还没完全亮起来,房间里蒙着一层灰暗的光。

偌大的双人床,身侧空荡荡的没有人,她一如往常,伸手到本来属于裴宴斯的位置摸了摸。

冰冷冷的,连偶尔会飘入鼻息间的他的味道,都显得奢侈一般。

沈禾鱼睁着眼,等天完全亮了,洗漱过后去公司。

她化了淡妆,遮住眼底下的青黑,但与年轻的实习生白笙儿比起来,还是少了点儿青春活力。

年老色衰,几乎是每一个女人最担忧的事。

沈禾鱼工作期间,在茶水间接水沏茶时,正好撞见在泡咖啡的白笙儿。

看见白笙儿身上年轻活力的青春气息,说不羡慕是假的,沈禾鱼很快收回目光,见自己的茶水泡好,端着茶杯要走。

白笙儿这时也冲好了咖啡,叫住她说:“沈总监。”

沈禾鱼脚步顿住,没回头,只用背影对着她:“有事?”

白笙儿对她这副冷漠的态度浑不在意,绕到她跟前,说:“昨晚裴总在医院守了我一晚上。”

“哦。”

白笙儿露出个笑来,“是因为我受伤了,本来他让我不要来上班,说看见我这么拼他会心疼,如果缺钱他可以养我。但我觉得还是要来,不然怎么对得起裴总对我的照顾,对吗?”

沈禾鱼冷笑一声,目光灼灼盯着她那张青春靓丽的脸蛋,毫不留情拆穿:“谎言是换不来真爱的。裴宴斯不会爱任何人,包括你。等谎言一戳破,你连玩物都不是。”

白笙儿微愣,像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她很快反应过来,反手就重新把沈禾鱼插过来的刀子还了回去,“那裴总也不爱你吧。”

沈禾鱼听见心碎的声音。

似乎已经习惯,她强撑起一抹笑意,眼底却是寒凉,不打算再理会她,绕开她准备离开。

走了没两步,刚到茶水间外面,白笙儿忽然从里面冲出来,喊道:“对不起呀沈总监,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

她猛然撞上了沈禾鱼的后背,手中的咖啡哗啦洒在了后者的身上。

滚水泼下来,肌肤上传来火辣辣的剧烈痛意,沈禾鱼眉心一皱,急速转身往后退,拉开了跟白笙儿的距离。

刚转过身,却见白笙儿跌倒在地,本来受伤的小腿,直接泡在了又倾洒在地面的滚烫咖啡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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