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昭去搬了两条长凳来,请陈长林、王向东他们坐,又去堂屋里拿了装茶水的罐子,拿了四个碗出来。

落座后,陈长林没理跟着他们嚎的周婆子,倒是用手肘拐了一下王向东。

搬凳子不算什么,拿茶水也不算什么,主要是拿了四个碗。

经历过吃钵子饭,也就是总能集体吃食堂,锅碗瓢盆对哪家来说,都是重要的紧缺的财产。

在村里,不是什么大事,就一般村里的几个人,去谁家都是就一个碗,大家轮流倒水喝,不存在嫌不嫌弃,但王昭昭拿出四个碗,就会让他这个出去‘见过世面’的大队长觉得特别熨帖了。

周婆子嚎说完,喝了半碗水的陈长林就问王昭昭,“昭丫头,周阿婆说完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和陈招弟玩不到一起,不会帮她洗衣服。”王昭昭平静的陈述。

“你想赖账不承认……”

“周婆子,讲道理不是靠嗓门大。”周婆子一开口,谢爱莲直接开吼,“你说完了,现在大队长在问我家昭丫头,你给老婆闭嘴,听我家昭丫头说。”

奶,我说完了,没话了……

王昭昭扯出一抹笑,“周阿婆,你是不是问了陈招弟,我去洗衣服时河坝上没别人?那我路上不能遇着人吗?我只要洗自己的衣服,三两下就洗好走了,可不像陈招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要洗你们一家二十来口的衣服。”

周婆子看着王昭昭眼睛痛,冷笑一声,“你这爹不疼妈不要的小丫头,可真不像王家的种……嗷……”

王昭昭内心平和,她奶出手了。

周婆子被谢爱莲拽着头发来了个倒仰,还生捱了一嘴巴,她正要奋起反击,陈长林一声怒喝,“住手!”

谢爱莲甩开她,大步蹿开。

王昭昭见她奶退回来,得意的理了理衣裳,背挺得老直了,暗暗清一下嗓子。

咳!

她觉得自己还得继续说点什么。

“你们也可以说我洗完衣服就主动帮陈招弟洗,谁知道洗坏了,就赶紧跑了,可如果是那样,陈招弟能让我轻易走掉吗?”

“……她个怂包,当时不敢拦你,瞧你这样……”

“那她也不是怂,是蠢!”这话王昭昭接得可快了,她怕慢一点,她奶就上了。

陈长林就问陈招弟有什么话要说?

陈招弟眼神躲闪,不敢看陈长林这个村里最大的官。

周婆子抬手就要打她,被陈长林厉声喝住,“周婆子,你干什么?想被抓典型去公社学习了吗?”

“没有,没有。”周婆子连连赔笑,抬起的手变成轻轻摸了摸陈招弟的脑袋,柔声说道,“别怕,大队长会给咱们做主,你只管大胆的说。”

陈招弟下意识的颤了颤,咬着嘴唇不敢吭声。

她不敢骗大队长,也不敢说实话。

“瞧着是心虚了,啧!平时老实原来都是装的,根本就是条毒蛇嘛,自己把衣服洗烂了,往别人身上赖,小小年纪就有这心机,你们老陈家可真是养了个好丫头哦。”石海燕超大声的说道。

陈长林蹭的一下站起来,大声宣布,“周婆子,你不问清楚怎么回事就上别人家闹事,赔五个鸡蛋给昭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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