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律收回僵在半空的手,转身看向那位面色惊恐的将士。
“何事这么慌张?”
将士脸色苍白,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身后:“北、漠北王亲临!如今就在两国交界处!”
顾清律瞳孔一震:“漠北王?你确定没有看错?”
“末将曾在战场上见过漠北王一次,绝对没有看错!”
将士一脸笃定,虽然他只见过漠北王一面,但漠北王的身影早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中。
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顾清律抿了抿唇,他一脸复杂的看了眼身前的马车,随即翻身上马,再不提休整一事。
“启程!”
顾清律一声令下,和亲队伍再次行动起来。
“公、公主。”
绿芜攥紧帕子,声音都染上了几分颤抖。
传闻那漠北王暴虐狠戾,残害女子的手段极其卑劣,如今特意前来定是不怀好意,若是公主她……
绿芜不敢继续往下想了,她一把抓住姜景妤的袖袍:“公主,待会那漠北王若是对公主图谋不轨,公主定要躲在奴婢身后,奴婢誓死保护殿下!”
姜景妤柔柔一笑:“放心,他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
消化完脑中的记忆后,姜景妤对呼延霁也有些了解,他虽然性情暴虐,但也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提刀杀人的人。
今日他来到两国交界,定然是有事要处理。
姜景妤可不会自恋到以为呼延霁是专程来接她的,和亲公主多的是来受苦的,而不是来享福的。
姜景妤一脸淡定,但绿芜心里却惴惴不安。
跟绿芜一样不安的还有顾清律。
顾清律坐在马背上,抓着缰绳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导致指节有些泛白。
他薄唇紧抿,看着前方交界处的视线忽暗忽明。
一个接一个的困惑使得他整个人都格外不安。
呼延霁这个时候来两国交界做什么?
难道他因为两国战乱迁怒了阿妤,对阿妤起了杀心?
想到这个可能,顾清律背脊一僵,浑身发寒。
倘若呼延霁杀了阿妤,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势必会劝说陛下发兵为阿妤报仇,届时两国交战,大燕惨败,而他们这些臣子将会沦为阶下囚。
若陛下没有被说服,漠北再次开口要人,陛下极有可能会从王公贵族中选出一位女子前来和亲。
而这些贵女当中,除了阿妤这个宁德公主之外,身份最为尊贵的便是身为临安郡主的琬宜了!
不!
他怎能眼睁睁的看着琬宜嫁给他人?!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不是顾清律想要的。
几个思绪间,顾清律带领和亲队伍来到了两国交界前。
顾清律敛起思绪,目光直接定格在了呼延霁身上。
他并未见过呼延霁,但只一眼他便确定了眼前这个骑在马背上的男人,正是令他们大燕将士闻风丧胆的漠北王呼延霁!
无他,这个男人身上那由内而外散发的气场令人望而生畏,忍不住想要匍匐在他脚下。
顾清律喉咙下咽,急忙翻身下马:“下官顾清律见过漠北王殿下!”
呼延霁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他目光直射前方的马车,说了句废话文学。
“宁德公主何在?”
绿芜身子一僵,下意识的挡在姜景妤面前。
漠北王果然是来找公主的!
姜景妤也愣了下,随即抓住绿芜的胳膊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退到一旁。
“公主……”
绿芜被迫退到一旁,在姜景妤的目光下噤了声。
见马车里的人迟迟不出来,呼延霁皱了皱眉,正要上前,一道柔软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大汗亲自相迎,宁德受宠若惊。”
音落,一只葱白无骨的玉手从马车内伸了出来,撩起轿帘一角。
下一瞬,姜景妤的脸映入呼延霁的视线。
她眉眼如画,容姿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柔情绰态,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本以为呼延霁会被她的美貌折服移不开眼,可他却拧了拧眉:“你就是宁德公主?”
“正是。”
姜景妤微微颔首,有些摸不清呼延霁的心思。
呼延霁眯了眯眸子,眼神之中尽是轻蔑。
眼前这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娇嫩的像花一般的宁德公主会是他们漠北的贵人?
呵,他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对她抱有期待!
呼延霁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呵,宁德公主,不过如此!”
呼延霁留下这句话,调转马头策马离去,留下众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姜景妤:“???”
不是,这就走了?
她想了数十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呼延霁会特意来到两国交界羞辱她这一种。
不光姜景妤懵逼,其他人也懵。
不是都说漠北王性情残暴吗?怎么如今瞧着幼稚吧唧的,还专程跑来羞辱他们公主,难道是传言有误??
顾清律盯着呼延霁的背影似有所思。
本想来思忖一下呼延霁此举的用意,然而他想了好一会儿却思忖不了一点,只好收回视线。
罢了,不管漠北王是何用意,至少他暂时没对阿妤起了杀心。
只要阿妤不死,他所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
来到漠北王宫后,姜景妤被人安置到了可敦的宫殿。
空了五年的宫殿住进了人,漆黑冷清的长乐宫此时灯火通明。
姜景妤此行只带了绿芜一个丫鬟,本以为到漠北后主仆二人会被安置在偏僻的宫殿,日后二人相依为命,却不想姜景妤竟被安置在了长乐宫。
几十名宫人候在长乐宫殿内,等候姜景妤吩咐调遣。
前来漠北和亲的宁德公主被安置在了长乐宫一事很快在漠北传开。
漠北某处府邸内,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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