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扶疏方将到喉咙的话咽了下去,道:“娘,你不能那么草率。”
栖蝶夫人咳着,花扶疏又急又无奈,往叶泽霖看去,“叶泽霖,你倒是说句话呀。”
叶泽霖淡淡看了一眼花扶疏,面上没有一丝表情,透着两分淡漠,不曾言语。
花扶疏甚是气恼,她只觉叶泽霖没有主见,事事依着父母。
栖蝶夫人的咳声渐止了,花鸣谦看着栖蝶夫人,与花扶疏道:“花儿,你能不气你娘了吗?”
花扶疏看着栖蝶夫人,声音弱了几分,道:“女儿不敢。”
花扶疏往叶泽霖走来,站在他的身旁,与他并肩,眼角的余光瞥向叶泽霖,叶泽霖识趣走开了,站到一旁,同时,对面的花飞墨向他看来,花飞墨恼了一眼,就看向了花扶疏。
叶泽霖不明花飞墨为何看他,只当他是无意看来。
叶世衡正襟危坐,道:“贤弟,弟妹,如今你二人皆在,泽霖也愿娶花儿,是不是该商定婚期,让两个孩子早日完婚。”
花鸣谦道:“是这个道理,栖蝶,你以为如何。”
栖蝶夫人点了点头。
听罢,花扶疏险些摔倒了,幸亏花飞墨拉住了她,她与四位长辈道:“爹、娘,叶伯父、叶伯母,成婚乃大事,繁琐复杂,须得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证、请期五项,方能迎娶,岂能随便定个日子就把婚事办了。”
花飞墨也道:“父亲、母亲,妹妹说得是,女儿家出阁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草率不得,该走的礼数不能不走。”
花扶疏看着花飞墨,心中说不出的感动,除了小叔,还是哥哥最疼她。
栖蝶夫人却道:“大将军两年前已赠彩礼至花家求亲,纳彩这一项不必了。”
花扶疏看着栖蝶夫人与花鸣谦,又道:“纳彩这项不需要了,那问名呢,这一礼总该要吧?”
问名是婚嫁六礼中的第二礼,即男方谴媒人至女方家中,询问女方的姓名生辰八字,取回庚贴占卜吉凶,若是吉,即可继续下一步,若为凶,即双方不宜合婚。
苏年为一小城,地域不宽,该有的习俗还是有的。
在苏年,家家儿女婚嫁,走问名这一礼时,不仅占卜吉凶,还需将双方的生辰八字压在自家灶君上,以求家宅和睦。四五日内若无血光、家宅不宁等之事,即可进行下一礼;若有血光之灾、家宒不睦之事发生,婚约便作罢了。
栖蝶夫人再道:“十八年前定下你与泽霖的婚约时已合过你二人的八字,合得不能再合了。”
看着花扶疏,栖蝶夫人愠怒道:“天生的姻缘,你去哪里求?”
花扶疏被母亲堵得死死的,停顿了半响,又道:“母亲,父亲,这成婚怎么也得选个好日子,二三月里不见得有宜婚嫁的好日子。”
花扶疏方才说罢,叶世衡道:“三月确实没有宜婚嫁的好日子,”
花扶疏眼中亮起一丝光芒,可叶世衡接下来的话扑灭了她眼底的光芒。
叶世衡说的是:“二月廿九宜婚嫁,是二月里最好的日子,贤弟,弟妹,婚期定在这一天,可好?”
花鸣谦、栖蝶夫人互对视着,点了点头,以示认同,花鸣谦道:“就依大哥所言,婚期定在本月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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