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重归于宁静,丁一辰和王炎的战斗已然结束,只听见两个粗重的喘息声,至于赢家是谁,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好手段!”

“彼此彼此!”

丁一辰很快调匀了呼吸,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到了上空,望着那里有些出神,那朵云要飘去哪里,能不能载着他离开呢?

最终他长叹一声,神色有些无奈,又有些庆幸,这一趟来寂然宗真是“收获满满”啊!

如今不是他不想走,而是四周已经有好几位寂然宗的高手出现,尽管只露出一丝淡淡的气息,可其中的意味很明显,今天他是不可能离开此地了。

清寂寥落,凄凄惨惨……这是丁一辰被关起来三天多之后的全部感受,就连他明亮的眼眸都暗淡了不少,主要是因为他被关在心寂宝塔里,此间的清寂意味实在有些折磨人,而且最可惜的是,他无法再次进入那神奇的世界,见一见那位孤琴散人。

他原本是那自由自在的飞鸟,现在却被关进笼中,其心情可想而知,又没有别的什么可以解闷,简直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被关起来,其实并不复杂,只是一开始他压根不敢想象这样的缘由。

李修义那天跟他见过面之后,便身死道消了!而且还是在寂然宗的山门前被一击毙命!

寂然宗的反应可想而知!尽管他的确不具备这种实力,但要说跟他没有一点关系,无论如何也无法叫人信服。

要不是他身为悦山真人的亲传弟子,估计现在的处境更糟,但他还会被关多久,仍然无法知道,似乎遥遥无期。

可是对于李修义的死,他确实一无所知,也完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能做到这种事,毕竟这位李前辈的实力绝对不弱,反正感觉上比他要强,有什么人能一招将其置于死地?莫非是那几位最强的修行者之一?以那几位的实力有没有可能做得到呢?

对于出手之人,他有诸多猜测,但要说哪一种最有可能,却没办法做出判断,这已经不是他所能知晓的了。

什么人能胆大到在山门前击杀该宗的长老?这当然不光要过人的胆魄,更要超卓的实力。

寂然宗的人也清楚他没有这种实力,可要说他从旁协助,就非常有可能了,他心里明白,寂然宗的这种怀疑很合理,但事实上,跟他真的没有关系。

唉!他已不知哀叹了多少次,到底怎样才能让寂然宗相信此事跟他无关呢?原本他就是第一次来这儿,跟对方没有多少交情,难啊!

要是再待几天,他可能会疯掉!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自由是如此的可贵,简直胜过世间的一切!

仿佛他身体里有无数难以察觉的微小利刃,正以极慢的速度,由内而外地不断切割着他,最终将会把他切成数之不尽的细小碎末,但这是一个极其缓慢的过程,同样也是非常痛苦的。

快点来个人解救他吧!他心里不停发出这样的祈求,这样待下去必将彻底毁灭他!毁灭吧!世界!

吱呀一声,这时房门打开了,一张神色冷峻的脸出现在门口,他眼眸中爆发出极度渴望的光芒!

“这件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来人正是王炎。

“没有!无论你再问一千次,还是一万次,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丁一辰没有任何犹豫,语气无比坚定地说道。

王炎没再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对方,也不知过了多久,这里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呼吸声越来越清晰、粗重。

丁一辰现在很累、很疲惫,因为对方给他的压力比一座山还要沉,可他只能选择继续承受,因为他再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能等对方先开口。

“我相信你。”王炎的声音很轻,透着一股子倦意。

即便对方的声音很小,丁一辰也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的那座大山终于落地了,整个人一下子轻飘飘的,好像随时能从这里飞出去。

“我知道你会信我的。”

“你也别得意,只是我一个人相信你没用,得宗门的师长相信才行。”

“万事开头难,你现在不是信了么,贵宗的长辈自然也会信的。”

“我劝你别高兴得太早,他们可比我固执多了。”

“哈哈……我现在能从这儿出去了吗?”

“我已经说过了,你别高兴得太早,我来这儿是我自己想过来,可不代表宗门。”

“啊?!这样啊!”

“嗯……别的我无能为力,你要是想吃点什么野味,我倒是可以试着满足一下。”

“我想再见见那位白衣人,听他弹弹琴,不知道行不行?”

“你想太多了吧,你现在可是杀害本门长老的疑似帮凶,没有在你身上种下十八重禁制,让你尝尝蚀骨销魂之苦,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怎么可能让你享受本门的福泽。”

“不行就不行吧,唉!估计再过两天,我应该就疯了,到时候……能不能认出你,就难说了。”

“哼!少来!陪你说说话可以,至于你刚才的要求还是忘了吧。”

“哎……你们这儿有什么特别的野味?”

“自然有的……”

吃着王炎送来的“黑松五珍鸡”,丁一辰的心情又好了几分,此鸡肉质弹牙多汁,还有一股迷人的香味,据对方说,这是他们从附近山里抓来驯养的,由于是半野生的状态,所以格外鲜美。

美食的确能大大抚慰他的肠胃,他心里也多了几分暖意,感觉舒服了许多,可是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让这些暖意一点点散去。

他在屋里走来走去,思索着杀害李修义的凶手,究竟有可能是谁。

以师父他老人家那样的修为神通,有没有可能做到呢?他觉得师父的实力确实远在李修义之上,但要说在一招之间取其性命,却并非师父所长。

如果连师父都做不到,那还有谁能做得到呢?可真要这么来看,那凶手应该不止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寂然宗很可能也会这么想,那他的嫌疑自然就撇不清了,越想下去烦恼就越多,该如何是好……

东安城里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寂然宗山门前发生的大事,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里,人们为了各自的生活不停地奔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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