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事？”朱由检面露疑惑。
“就是得罪人的事。例如捐输啊！收拾某些人啊！”
朱由检摇了摇头，“陈演这人滑头的很，恐怕不会遂了你的意。”
朱由哲淡淡笑道：“他愿意提议捐输吗？但现在朝内哪个大臣勋贵不觉得是他提出来的。有他的把柄在，他就不得不听令。”
朱由检仍旧有些疑惑，“那你为何又不见陈演？”
朱由哲笑了笑，“让之心怀恐惧，才能尽力做事。我想那八十万两白银，陈演应该能给我凑够。”
说着，朱由哲翻了翻身，“睡觉，睡觉。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看到巩永固、刘文炳、刘文耀走过来，李若琏和王之心连忙迎了上去。
王之心拱了拱手，“巩驸马，刘侯爷，左都督。”
三人抱拳还礼。
“王公公，是不是现在就带我们去面见圣上？”刘文炳开口问道。
王之心笑道：“皇爷已经歇息，只不过他提前交待了，让奴婢带刘侯爷和刘左都去武英殿。而巩驸马，请随李同知去接管禁军。”
刘文耀二十出头，现为五军都督府左都督，一般被称为刘左督。但因为五军都督府在大明后期已无实权，他并不掌兵，只是个荣誉称号。
巩永固愣道：“这时候？”
李若琏上前道：“巩驸马，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德化和外臣勾连，禁军之中未必没有这样的人。皇宫侍卫和大汉将军共同负责圣上和宫内安全，至关重要，越早接管越好。”
巩永固微微皱眉。
到这时，他大概理解为什么崇祯皇帝违背朝廷外戚不干政的规制，让自己执掌禁军了。
在宫内，已没有多少崇祯皇帝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了。
想到这里，巩永固点了点头，向刘文炳和刘文耀道：“侯爷、左都督，我先随李同知去了。”
刘文炳点了点头。
三人于是分开。
王之心令太监和宫女掌了灯，昏暗的宫殿顿时亮堂了起来。
他指着案几上摆放的厚厚数十叠资料，向刘文炳道：“这是李兵部送来的有关三大营的花名册。”
刘文耀不解道：“王公公，圣上是你带我们来武英殿，难道就是来看这些花名册的？”
王之心点了点头，“按李兵部所说，这花名册里面共有将士十四万六千三百二十六人，但实际数额恐怕还不到一半。”
“那剩下的人呢！”刘文耀忍不住问道。
王之心苦笑道：“剩下的都是吃空饷的。有的勋贵拿自己的仆役充当兵卒，平时什么都不做，只每月按时领饷。有的直接调用三大营的士卒去做自己的私事，充当自己的仆役。刘左督担任左都督，对这些事应该十分清楚吧！”
看王之心看向自己，刘文耀不禁缩了缩头。他没做过这样的事，但手下人就不敢保证了。
王之心继续道：“皇爷的意思是你们二人今晚就查阅这花名册，从中找出吃空饷的，以待明日圣上检阅三大营时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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